“竖子坏我大事！”
张灵面露寒光，冷冷地看着张世鹏。
这狗东西嘴臭得不行，今天被它这么一闹，别说是招录生员了。
只怕是在场所有读书人都要对自己嗤之以鼻。
本来今晚暗香楼是聚集了不少士子的，连蒙带骗说不得有收获。
现在煮熟的鸭子都飞了！
而且今晚之后，事情传开，他张某人想要招生只会更加困难。
不管后续影响如何，反正今天这暗香楼是白来了。
张灵叫来跑堂小二，要了一壶甜酒和一些小菜。
自顾自地吃起来。
既然暂时不能完成任务，那就先享受享受。
就在酒楼众人耻笑的时候，有两双眼睛正在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阿肥躲在暗处，狗爪子捏着一支笔，飞快地记录着：
【九月初三，少爷勾栏听曲。】
【少爷想招录生员，却被族长的孙子搅和了。】
写完这些文字，阿肥又张世鹏的名字用笔圈起来了，嘴里念叨着：“画个圈圈诅咒你。”
与此同时，位于酒楼第二层的某个中年男子也在观察着张灵的一举一动。
知道看见张灵在那里一个人喝闷酒，中年男子才起身转换位置。
没两步，这中年男子便走到张灵所在的餐桌前，轻车熟路地坐下。
手中折扇瞬间甩开，扇面上的两个行楷字露出。
正是“有趣”二字。
张灵放下筷子，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中年男子。
此人五官硬朗，生得风神俊茂，但浑身上下都透着股慵懒劲儿。
发髻歪斜，衣服松松垮垮的，腰带都快掉了。
穿着打扮十分的骚包，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张灵撇了眼此人，问道：“莫非，你也是来看我的笑话？”
中年男子合上扇子：“非也非也，在下柳王景，也是五源县人士，家住府城西街。鄙人喜欢观察一些有趣的人和事。小兄弟也是个有趣的人，所以想来认识一下。”
张灵根本不信：“就这么简单？”
柳王景尬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准备编写一本有关本朝的奇闻异象录。结识小友，也不过是为了取材。”
张灵有些诧异。
好家伙，原来是个写灵异小说的。
“听说小友的父亲乃是龄阳张老相公？”
“嗯。”
“据在下所知，龄阳书院已经五年没有招录生员了吧？此番小友为何要招录生员？莫非张老相公留下遗训？”
张灵的眉头逐渐拧起。这丫是查户口的吧？上来就问这么多。
不过这家伙貌似是一直住在府城的，或许可以找对方打探一下那些道试考生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