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淮茹啊,咱觉得有些事儿该说道说道了,您别嫌弃咱老头子嘴碎唠叨就成。”
在这一瞬间,秦淮如的脸一下子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当然,也不过只是一瞬间罢了,
紧接着便对着何大清笑道:
“长辈教训晚辈,我们这些做晚辈的理所应当得听着,哪儿能闲您嘴碎呢?”
何大清急忙摆了摆手:
“可不敢当这教训二字。”
紧接着看了秦淮如一眼,这才接着道:
“既然您能听着,那咱也不拐弯抹角了,”
“你管咱家傻柱要饭盒,这要了得挺长时间了吧?”
说到这里,何大清微微顿了顿,看着秦淮如,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而听到何大清这话,秦淮如那本还装作自然的表情,便再也憋不住了,一下子就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这事儿确实不假,而且全院的人都知道她秦淮如几乎每天都跟何雨柱要饭盒,
可那都是大伙儿心里知道就成,嘴上不兴说,
也没人拿她跟何雨柱要饭盒这件事儿说事儿,
这不,今天听何大清这么说出来,她反倒觉得有些难受,觉得何大清这是在为难她,
一时间,秦淮如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答何大清的话。
而何雨柱看到秦淮如一脸难看的样子,便帮着说情:
“老爷子,这事儿可不能怪秦淮如,”
“人家里可是有仨孩子呢,一月工资菜二十七块五,这不找邻居帮衬点,靠那二十七块五,哪儿够一家五口吃的啊?”
“再说了,那仨孩子我也挺喜欢的,秦淮如要饭盒是为了孩子,这我也乐意啊。”
秦淮如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虽然不知道何大清话里是什么意思,可秦淮如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她觉得,往后的日子,她们家过得可能得更加困难了。
“咱跟秦淮如说话,你小子插什么嘴?”
“邻居帮衬,那着实应该,可那眼睛也不能只盯着你的饭盒啊,”
“这知道的知道是两家人,这不知道的呢?”
“那还不得以为你是那仨娃的爹?”
“还有,你从厂里统共就带回来几个饭盒,难道咱不知道,你心里没数吗?”
“那饭盒都给了人家,你自己吃啥?”
“是,都是心疼孩子,这咱知道,可那仨娃是她的孩子,你就不是咱的孩子了?”
“填饱了那仨孩子,她是不心疼了,可你每天这么饿着,咱就不心疼了?”
何大清直接瞪了何雨柱一眼,这小子,脑子怎么就不开窍呢?
不开窍也就算了,你别吱声儿啊,
当然,何大清说的这些话,看似是跟何雨柱说的,其实大部分还是说给秦淮如听的,
而且理也是这么个理,就算何雨柱现在是个大人了,可大人也不能每天晚饭都不吃,就那么饿着吧?
又不是因为自己的家庭饿着,那像个什么事儿。
而秦淮如的脸色,也是再次变得难看起来,而且比刚才还要难看,
像她这么富有心机的女人,又哪儿能听不出来何大清这是在说她吸何雨柱的血啊,
而且还是当面说,就这么羞辱她,让她的脸往哪儿放,
当然,就算丢脸,可她也只能毕恭毕敬地在一旁站着,毕竟人家话还没说完呢,她哪儿能就这么走了?
再者说了,刚才她都已经说了,晚辈得聆听长辈教诲,就这就受不了了,那岂不是活生生地再打一次自己的脸?
何雨柱因为何大清的这一通话,直接给说得不敢开口了,可还是有些赌气,闷头便躺床上了,
至于何雨水,这丫头就更不敢说话了,
因为何大清现在的表情很严肃,她也不敢惹怒了自己的父亲。
何大清瞥了秦淮如一眼,当看到候着脸色极为难看之后,心里便冷哼一声,压根连一点同情的心思都生不起来,
这就受不了了?
要是咱不出现,那傻柱不得被你霍霍一辈子,被你那一家三口把血给吸干了?
就那样,傻柱都没多说些什么,最大的要求,就是想跟自己的儿子住一块儿,
就这么一小小的要求,你们这一家子都不能满足,连这三个房子都给霸占了去,
这些委屈,何雨柱跟谁倾诉过,有人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就你们这样的,就算指着鼻子骂娘,那都算轻的,
而且现在是摆明了实事说话,你特么委屈个什么劲儿,至于让自己的脸像死了妈一样难看吗?
所以,为了不让他们温水煮青蛙,让何雨柱被他们索要一切都变得麻木了的时候,何大清要杜绝这些行为,
当然,在那之前,何大清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秦淮如,他要让她知道,无论是什么情况下,吸人血,变相地让人成为她家的奴仆,那都是不对的,
所以,在瞥了秦淮如一眼之后,何大清假装不知道秦淮如已经听出来自己是在说她的样子道:
“淮茹啊,你说,咱说得对吗?”
杀人诛心!
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可能会有点过分,
可是放在秦淮如身上,那可是一点都不过分,甚至还有点轻了!
过分~
实在是太过分了!
何大清的这一问,就连何雨柱都觉得过分,
可是他又能怎么着?
就算他觉得这有点折磨秦淮如了,
可何大清这都是在为他出气啊,
而且何大清说得一点都没错啊,这十多年来,他不知道给贾家带了多少饭盒回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个晚上,都是一碟花生米配几倍白酒就凑合了,
所以,就算何雨柱觉得何大清这么说秦淮如有些过分了,可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去说何大清,
因为何大清这是在维护他,爱护他,心疼他......
这一瞬间,何雨柱心里十分纠结,因为他在这里面感受到了十分浓厚的父爱,只不过这父爱,来得有些残忍......
别说何雨柱了,就连何雨水,一个勉强算是局外人的人,此时都感到心里一暖,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何大清维护、爱护切心疼他们的表现啊!
秦淮如面沉如水,眼中雾水朦胧,鼻翼微红,鼻子发酸,
她还从来没有这么被人说过,
所以她委屈,她很委屈!
要不是她强行憋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恐怕早就已经泪雨滂沱,以泪洗面了,
可是她又没有任何理由去反驳何大清的话,
因为何大清所说,都是事实,
这么些年来,为了让仨孩子吃好穿好喝好,她只能从何雨柱这里获取一切可用资源,
甚至不惜吸何雨柱的血,来哺育她的三个孩子!
所以纵然心里再委屈,她也只能受着,
谁让她那么倒霉,嫁到了贾家,男人还死了,还碰上那么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尖酸刻薄的婆婆呢?
当然,这不足以成为她吸人血的理由,
所以这一切,她都只能默默地承受着,
毕竟,何大清教训得对,
是以,最后秦淮如只能含着泪水微微点头,用因为憋着泪水而颤抖的声音回到:
“对,何大爷,您说得没错。”
紧接着又抹了抹眼角渗出的眼泪,道:
“何大爷,您不用再说了,我......我心里难受......”
确实,秦淮如的心里很难受,
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难受过,
就好似被人捉奸在床一般,让她颜面无存,同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给自己辩解,
因为一切都是事实,她无从辩解,
就算被人说得遍体鳞伤,她也得受着,
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若想不要这样的结果,
那当初就不应该那么做,更不应该抱有让何雨柱帮她抚养三个孩子甚至整个贾家的想法。
“你心里难受?”
“难道咱心里就不难受了吗?”
何大清的语气一下子变得严厉起来,指着秦淮如喝到:
“咱儿子这十几年来,当个后厨,晚饭还不能吃饱,”
“这身上养出了多少毛病,那都是拜你所赐!”
“你难受,你难受咱就不能说了?”
“你说说,有你这么做人的吗?”
“半年前,要不是咱回来的及时,那傻柱都得给你儿子背锅!”
“傻柱多好一人啊,咱想你心里应该比旁人都清楚吧?”
“可就是这么一个大好人,却成了院子里邻居们眼里的偷鸡摸狗、坏事干尽的二流子!”
“你说说,要是你儿子被人这么折腾,你心里好受吗?”
说到这里,何大清的声音戛然而止,就那么盯着秦淮如看,眼里满是怒火,
这事儿搁谁身上,谁不得生气?
总不能有谁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人把血吸得一滴不剩,然后丢到一旁吧?
哪儿有这么做事儿的,就是畜生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儿啊,
畜生还知道反哺之恩呢,可贾家这些人,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何雨柱让介绍她表妹,还得用饭盒换,
合着之前何雨柱接济他们家的那些个物件吃食,都白瞎了?
合着之前何雨柱不让他们家遭人欺负的事儿,都全给忘了?
这简直就是一家子白眼狼,何大清就没见过这样的!
而秦淮如心里是更难受了,
难受地心都在滴血!
这是很简单的换位思考啊,
现在何大清也就训斥她一顿,要是换了她儿子被人这么使唤,她都得跟人拼命!
可,现在使唤别人儿子的人,是她啊,
现在,那人就当着他儿子的面,在教训她,
这哪儿能让她好受得起来,
现在的秦淮如,心里是更委屈了,
委屈的同时,还怨她的婆婆,怨她为什么要让自己过来要剩菜,
这要个剩菜的功夫,竟然就被别人这么扒开了皮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为了一个剩菜,她容易吗她?
此时的秦淮如,都恨不得地上有条缝,好让自己钻进去!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简直比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她的脸还要难受啊!
当然,地上没有缝给她钻,
而且这些事儿都是她干的,何大清教训得也十分正确,
所以,秦淮如难受的同时,只能点了点头,艰难地做出承认何大清教训得对的决定,
眼里的泪水在这一刻再也憋不住了,直接哗哗地流了下来,
紧接着朝何大清弯腰道歉,用那发颤的声音道:
“何大爷,您教训得对,我不是人,我不要脸,对不起!”
看着秦淮如的样子,何雨柱跟何雨水都觉得难受,
这么一个寡妇,竟然被当众这么说,那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更何况,秦淮如还当着他们的面,承认自己不是人了?
此时,二人都十分希望,何大清不要再说下去了,因为他们也看不下去了,
再怎么说,这贾家也是他们的邻居,以前贾家男人在的时候,还帮衬过何雨柱他们,
但是刚才何大清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自从秦淮如的男人去世之后,何雨柱就一直帮衬着他们家,甚至给她的孩子们背黑锅,
要不是看她家可怜,要不然以何雨柱的性子,哪儿受得了背黑锅这种事儿啊。
何雨柱跟何雨水心疼秦淮如,何大清可不会心疼,
要不是自己这阵子回来了,还指不定何雨柱得给她霍霍成什么样子呢,
别的就不说了,光是这捣乱何雨柱几回相亲的事情,就得害他们何家差点断了香火,
所以,对于秦淮如骂自己的话,何大清只是冷哼一声,
紧接着才瞥了她一眼,冷声道:
“咱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骂你,而是跟你讲道理,”
“院里的人都知道,你家困难,谁家还没有个困难的时候呢?”
“可就算再困难,也不能拿别人当自家的牛使唤啊,那牛还得吃饱了才有劲儿干活呢,”
“所以,今天跟你说这些,主要是为了一个事儿,”
“那就是日后,希望你能端正你的行为,实在苦难了,你可以来借,而不是理所应当地拿,这何家是何家,贾家是贾家,明白吗?”
“还有你家那小子,日后再敢来着屋子里偷偷摸摸的,咱见着一次打一次,绝对不会再惯着,想要点什么问一声不行吗,非得做这种偷鸡摸狗的行当?”
“咱何家也不是那种绝情的人,你家困难,只要你们开口了,我们能帮得上的难道会不帮吗?咱何家,是那样的人吗?”
听何大清这么说,何雨柱跟何雨水心里就舒服了,
他们就说嘛,他们的爹不会是那种像阎老西儿的人,
只不过这该有的规矩,他不能乱,
这该借的借,不能是偷更不能是抢,要不然非但一毛没有,还得讨一顿打,
想想以后这两家之间应该也能条理分明,不像以前那样暧昧不清,也省得再给贾张氏那个老寡妇给说三道四的了,
何雨柱跟何雨水二人,心里是更佩服何大清了,
果然,这些事儿,还是得他们的爹来,
你要叫他们处理好两家之间的这种关系,那还真不成。
是以,听完何大清的话之后,何雨柱便连连点头,对秦淮如道:
“秦淮如,你别不爱听,我家老爷子刚才说的话还真的是句句在理儿~”
“虽然棒梗那孩子来我屋拿点啥,我都没关系,”
“可是这会养成不好的习惯啊,你想想,那要长大了之后,万一没改过来,不就成了广大人民群众的祸害了吗?”
“到时候,我都得承担助长他这种不良风气的责任。”
“当然了,刚才你说自己那些话,实在是重了些,我家老爷子不是那意思,就想跟你说道说道,谁家都不容易,谁家都要过活不是?”
“当然了,我家这情况确实是要比你家那好上那么一点,这不刚才老爷子不是说了吗,以后有什么困难,有什么需要,就提就借,我们家这能帮得到的,绝对不会吝啬,这不久有条理,有规矩了吗?”
“这不,刚还想让你来把这菜给拿回去呢,老爷子也寻思着,今天把孩子们都给馋着了,特意给留了点。”
听何雨柱这么说,秦淮如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不过何大清则是眉头一皱,
这傻小子,怎么三两句话又给说回去了呢?
要是这么整,那不等于前面的话都没说吗?
于是便瞥了何雨柱一眼,狠狠地瞪了他一下,
何雨柱被他这么一瞪,这才想起自己嘴快,把重要且关键的话给忘了,
所以才嘿嘿一笑,紧接着道:
“当然了,这是破例,也是最后一次,”
“要隔以后,缺点什么,那可就不是给了,而得是借了,且还得看我们的能力不是,”
“将来棒梗他们长大有能力了,那可都得还的。”
秦淮如听了之后,连连点头,也急忙道谢:
“谢谢,谢谢你何大爷!”
那表情看上去也是十分的实诚,感恩戴德的,让何大清都觉得有些不舒服了,
于是便摆了摆手,也不答话,接着便拿起茶杯继续躺在藤椅上喝茶了。
何雨柱也是赶忙给秦淮如使着颜色,让她赶快把这些菜都给端回屋去,
同时兄妹二人也帮着忙,一人拿两盆,同秦淮如把菜给端去贾家屋里去,
这挨一巴掌给一颗糖,秦淮如脸上也是重新挂上了笑容,
这几十道菜,可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且不说这些,就是刚才何大清的那一番话,都让她受益匪浅,终生受用。
等秦淮如把菜都给端回去之后,何大清再给何雨柱跟何雨水强调了一遍,
以后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偷偷摸摸地给贾家剩菜,或者纵容棒梗进屋随便偷东西吃,
想要,那就得他们自己上门来借,要不然自己也懒得理他们了,
直到兄妹二人点头答应,何大清这才回了房。
两天后便是年夜了,年夜饭,何大清是在自家做的,
当然,考虑到易中海的提议,便大家一起搭伙儿过年,毕竟也热闹不也是,
所以最后,何家、聋老太太、易中海夫妇以及贾家,便在一起过的年,吃的年夜饭,
这剩菜,也是在易中海的提议下,留给了贾家,
最后,聋老太太得给小辈发压岁钱,何大清回来了,这钱自然是他掏,
当然,这压岁钱不多也不少,刚好是十毛,凑个双数,十全十美也喜庆,
小辈得了压岁钱,这才高高兴兴地耍去了,
而何大清今天又忙了一天,便在饭后顺路扶着聋老太太回了她屋,才回了自己屋,
“叮~”
“恭喜宿主达成【让她自己骂自己】称号,改变了剧情走向,改善了何、贾两家纠缠不清的关系,获得大礼包一份。”
这何大清刚寻思着想要躺下,睡一晚早的呢,脑海里就传出了那道熟悉的系统提示声,
“大礼包?”
何大清嘀咕一声:
“这除了新手大礼包之外,之前得的都是小礼包,”
“这小礼包里,就能提升咱的体质,还有各种博大精深的技术(庖丁解牛刀法、初级医术),这大礼包里都得是什么好东西?”
想到这里,何大清的心里就有些期待了,
自己现在体质已经比普通五十岁的老头子好很多了,而且这衰老程度也减轻了不少,
如果这大礼包里面来个正负十,那自己不得瞬间恢复到中年状态?
那到时候自己这双手是不是能......
想到这里,何大清的手不禁在空气中抓了一下,
说来惭愧,就算自己前世不是雏儿,可穿越到这个世界也十几年了啊,
之前还好,挺着一副衰老的身躯,
可现在这幅衰老的身躯也越来越见状了,最近也感觉自己早上好似要回复那每天都要上扬脑袋的状态了,
咳咳~
算了,还是先打开大礼包看看是啥内容吧,
要不然再怎么想也是白瞎,
于是何大清按照往常的习惯,直接对系统说道:
“打开大礼包。”
“叮~”
系统的提示音再次传来:
“打开失败!”
“打开大礼包需要完成条件:改变剧情走向次”
......
......
哟呵~
还来劲了,这打开个礼包都如此与众不同?
这让何大清心里是更好奇了,
因为之前的礼包,下发之后都是没有打开条件,而是直接打开的,
今天这个大礼包,竟然还得让自己改变两次剧情走向才能打开,
好家伙,这大礼包里面装的难道真的是能让自己一瞬间恢复青春的东西吗?
想到这里,何大清已经摩拳擦掌,有些迫不及待了,
当然,这事儿也急不得,毕竟这剧情走向,也不是马上就能改的,
那还得看时机不是?
所以最终,何大清按捺着自己那略微有些躁动的心情,直接躺平,然后缓缓闭上双眼,
没错,何大清现在要做的就是,躺平,坐等时机的到来!
......
次日,何大清再次起了个大清早,
之前买的食材已经用完了,所以早上起来的何大清并没有急着做早餐,
而是出门买菜去了,这大年初一,早上就得买点桔子,再买两条鱼,
那玩意儿可是象征着大吉大利,年年有余,
为啥不在年前买?
年前那都是去年的了,多少有些过时了,
所以何大清决定,还是得大年初一直接出门,买一新年的新鲜产物。
虽说是大清早,天才蒙蒙亮,可这过年嘛,菜市场早就已经是人声鼎沸了,
所以这菜,很好买,
桔子,也很好买,
买齐了东西,转身回家,
这回到胡同,还没进院呢,何大清就听见里边吵吵闹闹的了,
眉头微微一皱,也没多想,就闷头往里走了进去。
到了中院,平时开会的这地儿,才发现围了许多人,
好家伙,这些人今天都起这么早?
钻过人群,当看到今儿的主角又是自己的儿子之后,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好家伙,大年初一,你们早饭都不吃,就来批咱儿子?
这是什么道理?
不行,今儿个咱得教你们做做人,要不然以后开会都不拿捏一下,就拿何家开刀!
进了院儿,穿过人群,正好看到阎埠贵正搁那儿嚷嚷呢:
“一大爷,这事儿你可得评评理儿啊,”
“你说怎么有这么做事的?”
“今儿个一大早,我还没从被窝里起来呢,傻柱就带着秦淮如家的几个孩子来讨钱来了,”
“现在不都说提倡新人新事,摒除一切坏习惯吗?”
“这大年初一就上门要压岁钱,不给还敲着个碗赖着不走,这不典型的旧社会风气吗?”
一大爷易中海脸上看不出喜怒,不过,当阎埠贵这么说的时候,眉头还是沉了一下,
何大清仔细观察着他表情的变化,虽然很细微,可还是捕捉到了他那脸比刚才变得更沉了。
“那可不是吗,哪儿有这样的,”
“二大爷,我们今儿早上也还没起床呢,傻柱就带着那几个孩子来床边噗通跪下了,还专门编了个童谣,”
“您说这能不给吗?”
一旁的许大茂见二大爷阎埠贵开口说话了,便也急忙往火堆里浇油,那一脸委屈的样,就跟他丢了半年工资似的,
然而何雨柱却是对他们的这些话都不在意,反倒听着还挺想笑。
易中海看了何雨柱一眼,又满是嫌弃地瞥了阎老西跟许大茂一眼,
这俩玩意儿,说得那么好听,不就是舍不得那几块钱吗?
不过这事儿易中海也不好摆明了说,毕竟人家连旧社会思想都搬出来了,
照他们这么说,这些还真就是旧社会遗留下来的风俗习气,
所以,易中海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帮何雨柱了,
稍稍思索了一下,便想开口,问他们想怎么解决这事儿,
可还没等他开口呢,何大清就先上前两步,把手里的菜往桌子上一扔,
紧接着就直接转身,指着阎埠贵的鼻子就开骂:
“咱说你个阎老西儿,合着什么东西只要让你出钱了,那就都是旧社会的习气呗?”
“怎么这会儿说旧社会的习气了,你给院子里写对联那会儿,怎么还好意思张口让大家给你润笔费呢?”
“要咱看,你这也是旧社会的习气,而且是坏习气,大大的坏!”
“不仅是旧社会的坏习气,还是典型的投机倒把!”
“现在都提倡共产,你一个堂堂院大爷,写个对联为人民服务还收润笔费,你对得起你这个位置吗?”
“你你你~”
阎埠贵一下子被怼得脸色发黑,气不打一处来,
这不是颠倒黑白,断章取义吗?
这老小子,真气人,都快把他给气死了!
一时间阎埠贵不知道怎么回怼,只能气急败坏地指着何大清的鼻子道:
“嘿~”
“何大清,这又干你什么事儿了啊?”
“我们这是在批评何雨柱,就算你是何雨柱的爹,可现在是新社会,儿子是儿子,爹是爹,批评的是儿子,又不是爹,你俩扯不到一块去吧?”
“对,今儿个咱就是帮你爹批评批评你这个傻帽儿子!”
何大清二话不说指着上前一步,戳着阎埠贵的脊梁骨骂道:
“你这个忘本的白眼狼!”
“你爹还是旧社会的产物呢,你是不是应该把他给挖出来给烧了,再把灰给扬了?”
“这要按照你的意思,旧社会就没有一点好东西?”
“那你的祖宗还真得是在阴曹地府也不得安生!”
“亏你还是咱院儿的三大爷,亏你还是人民教师,呸!”
“你真的理解了那标语里的意思吗?”
“人说的是摒弃旧社会不好的风俗习气,不好的!”
“什么是不好的?”
“那就是贪污受贿,鱼肉百姓,剥削人民,为非作歹危害人民等等等等!”
继而又看向许大茂,指着许大茂的鼻子喝到:
“许大茂,你小子,就你这样的,放到抗日那会儿,你都得是汉奸!”
“见风使舵、谗言媚语,你说说你之前当个轧钢厂的放映员,你干过啥对人民有益的事情没?”
“没有吧?”
“就算放电影,那你都是去剥削人民!”
“放电影那是你这个岗位的义务,工资已经发给你了,你凭什么还要收别人礼,收不到礼还不高兴啊啊!!?”
这么一说,本来还被他们俩给带跑偏了的参会邻居们便点起了头来,纷纷说对,
这给小辈发红包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习俗,旨在增加人们之间的感情联系,
怎么到了他俩的嘴里,就变得那么肮脏不堪了呢?
到了这会儿,易中海的眉头才松开了,那紧绷着的脸也才柔和了些,
本来这局面他都有些控制不住了,毕竟情绪都给阎埠贵跟许大茂给煽动起来了,
如今何大清可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啊,毕竟大年初一小孩子上门,就是讨个彩头,也让院子里热闹一些,他可不想还因此批评了何雨柱。
“我说老头儿,你可别乱说啊,小心我告你诽谤我!”
“那可是乡亲们主动送的,我可没让人家回去拿。”
眼看阎埠贵不行了,年轻气盛的许大茂哪儿能咽得下这口气,
而且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是坐实了他到哪儿放映都收礼的习气,被人一举报,他往后还能回到宣传部,回到放映员的位置上吗?
“就是,何大清你别瞎咧咧胡诌乱道,那都是乡里乡亲,邻居们自愿给的,那我们能拒绝别人的好意吗?”
许大茂这么一说,还就指点了阎埠贵,这是别人爱给的,你能怎么着,怎么着,哎~你能怎么着!?
“哟~”
“合着你这伸手管人要的,也好意思说是别人自愿给的啊?”
“咱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那这几个孩子那压岁钱,还都是你们自愿给的呢,凭啥批评咱家傻柱?”
“还动不动就开个全员大会,怎么着,你这是针对上我们何家了?”
何大清眼里满是嫌弃,要不是今天他们在找上自己儿子了,何大清还真就不想搭理他们,
都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就搞这种双标?
“何大清,你可不要胡说!”
“我可是咱们院的三大爷,我需要针对你们何家吗?”
看似不经意的两句话,却是戳到了阎埠贵的痛处,
他这个人一向小气,要不生活上怎么还处处算计,连自己的儿子都算计呢?
而像他这样的人,还最容不得别人把他说成气量小的,
虽是符合他这个人的特征,却会让他觉得这是在羞辱他,
这不,反驳何大清的时候,老脸还气得通红,
红紫交加,再加上那狰狞的表情,真的是比吃了屎还要难看。
“就是,人三大爷可是堂堂的三大爷,需要为难你一个小小的何家吗?”
许大茂也跟着起哄,大有一副你何家算个什么东西,用得着人家针对你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