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府邸之中，除了张恒潘其余人，府内丫鬟佣人均倒在地上床上柴火堆边，身下鲜血直流整个廊口，成了条血路，以此来迎接潘山二人。
“都准备好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潘老爷。”
“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可怜你了。”
“没事，潘老爷，那臭小子，我早就看不顺眼了，要不是还有点血缘关系我早就自己动手了。”
“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报答张城主。”
“一定。”
闲谈结束，张恒将被下药昏迷的侄子张元玉带到跟前，并同从黑色袋中装着的潘山的亲女儿潘心凌，一齐入了客房，也就是张元玉平时睡的房间。
方小成终究还是没有离开，围着张城主的府门转了一圈，找了个四周无人的墙檐，念动从老师那刚学成的踏空术，翻入墙内。
血腥味刺鼻而来，方小成放眼望去，到处横竖躺着死尸，相隔数米远处的庭院接着皎洁的月关，潘山二人清晰可见。
而两人身前的房屋内，敞亮的灯光，不时地发出令人羞耻的叫声。
“潘老爷，这真的能行吗？我怎么感觉一点心慌呢？”
“张城主，那柳统帅他再神通广大，他也斗不过人心。”
“手握万军，连个女人也不犒劳犒劳，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他当都是朝廷的狗啊，狗都要吃饭。”
“敢搞我？神仙来了都不行。”
潘山脑海里闪过这些年，自己如何从一个毛头小子，一步一步走到此位，自己绝不允许有人夺走他的成功。
拿起沾满鲜血的宝剑，朝屋里走去。
“张城主，接下来就看你表演了！”
方小成偷偷透过窗户，注视着屋里的一切。
一幕幕如同狂风暴雨直击方小成的心灵，短短一日时间，朝廷的虐杀、海誓山盟、自己的救命恩人一个接一个，在自己眼前分崩离析。
自己不过只是个普通的少年而已，说实在的没什么远大的抱负，只想安稳的生活，无论在原本的世界还是在这儿，都是一样。
可老天一直在和自己开玩笑，
每天担心害怕，怕被王判长折磨、怕自己连累他人、怕自己没有实力修为、怕自己再惹是生非，
自己明明改头换面，安安心心做个佣人，可又有何用？
在这儿，法规例律淡化的世界，黑暗不再披上外衣，直白白地展示世间。
或许对他们早已习惯，但自己，做不到。
方小成什么也不想了，也不想再想了，催动踏空术，默默离去，找了处悬崖……
等柳公卿斩草除根，回来发现自己留下的五名灵武者没了呼吸，倒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