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惯抹黑来骚扰的地痞无赖,大棠只能无奈的放下手里的勺子。
小心翼翼的捡起厨房里用来劈柴的砍刀,信步走向木门旁,透过破洞的窗纱看向屋外。
黑漆漆的屋外除了皎洁的月光再无半点光亮。
饶是如此,大棠还是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色锦衣的人弱鸡般躺在院内。
她心中一惊,但并不敢多好奇,而且没有丝毫犹豫,便打定主意坚决不开门。
防人之心不可无,大不了今夜就睡在厨房,明日天亮了喊人。
谁知大棠刚转身准备搬桌椅堵门时,屋外的人抬起了头。
看着那张抬着的熟悉人脸,大棠哪还有半点警惕之心,连忙抽开木门,冲了出去。
“二狗子,你怎么了。”
原来吉勒白天收拾完李焱吃完的碗筷后,便又钻进村头巷尾,打探贤郡王豢养死士的私宅在哪里。
当他免费给一位老人扛了十几斤谷子,间接休息时,老人与吉勒闲聊。
说起家人,他说自己的儿子就在附近的庄子做短工。
听儿子说,虽然主家不在庄子里,但那里月钱高,伙食好,每月好几十担白米一点不含糊的往里抬,不然儿子怎会不孝,将一个老人留在家里。
听到这里,吉勒皱起了眉头,什么庄子如此奢侈,主家不在,还能几十担的往里抬白米,况且庄子上能有多少庄稼汉,吃得下几十担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吉勒想到这便询问老人庄子的具体位置,随后摸了过去。
到庄子附近时,天色渐暗,吉勒环顾四周,见无人,便翻墙摸了进去。
在院内绕了一周,松散的戒备让吉勒掉以轻心。
刚打算朝里院推进,便随意推开了一扇门,结果就疏忽的被屋里投出的利箭射中肩胛骨。
看着肩头鲜红的血顺着利箭的木柄流下来,随后变成暗红,吉勒心知箭头淬了毒。
他见还未惊扰到庄子上的人,咬唇忍痛将现场恢复成没人来过一般,慢慢退出院子。
出了院子后,吉勒把随身带的几味解药都吞了下去,可是半天也不见好转,反而身体逐渐虚弱,他这才有些急了。
匆忙间他抬头瞟见了一旁的海棠树,这才想起了会医术的大棠,勉强撑着身体朝齐家村奔去。
这边的大棠哪里知道事情始末,只是看到屋外昏死过去的吉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扛进屋内。
一番检查后,也发现箭头淬了毒,趁着吉勒昏死的空档,大棠拿出自己平时调制的止血药品,烧了锅热水,又把给泥瓦匠准备的烧酒拿了出来。
万事俱备,大棠这才用沾了烧酒的毛巾将利箭从吉勒的箭头抽出来。
一声闷哼后,吉勒彻底昏了过去,大棠连忙上药,一个伤寒都能要人命的时代,流血过多不能输血,华佗在世都药石无医啊。
处理完伤口已是后半夜,害怕吉勒伤口引起高烧,大棠只能守在吉勒身旁,用烧酒兑水给他擦身降温。
直到天微微亮时,吉勒才有了反应,轻轻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
肩背传来的痛感让他恢复意识,可还没理清思绪,抬头就看到大棠一手拿着酒味的手帕,一手握着自己的手,歪坐在地上,点着脑袋和周公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