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祈安半天没说话,老者以为他认怂,笑问:“怎么,害怕了?”
宋祈安回过神,也笑道:“兴许我是老天送来为您解脱的。”
言罢,宋祈安开始观察寄情梯构造,他发现寄情梯呈钝角三角形状镶嵌入整个青松峰,经过几千年,已经和秦松峰完美融合。
寄情梯附近分叉小路直指青松峰各处院落,一旦拔出,将会影响附近的院落安全。
有了前两者的经验,宋祈安用意念在寄情梯与山峰镶嵌处打一个固定结界,再抽出整块寄情梯,最后再从其他地方挪出泥石填补。
思考不过片刻,宋祈安动起手来,也不过瞬息之间。
老者背对宋祈安,短短震动后,他转头一看,万步玉梯竟然被新鲜泥土石块填满,这泥土石块比平常要更加湿润。
老者大惊:“你怎么做到的?”
宋祈安:“言出必行,您不能言而无信。”
老者望着改头换面的场景,眼中含泪、猛然大笑:“季倾,你看到了吗!寄情梯没了,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凄苍的笑声回荡整个青松峰,嘹亮、悲凉。
等老者安静下来,已经泪流满面。
他已经习惯毫无希望的等待,却还是等来希望破灭的一天。
宋祈安:“她会来吗?”
老者静道:“她不回来。”
“那你还等?”
“因为我希望她能来,但只是奢望,现在希望破灭,到离开的时候了。”
“用一生等一个人值吗?”
“人无信不立,你刚才说的要守信,现在怎么质疑我来?”
“可是你明明知道她在变相拒绝,你还不肯相信真相,这不是守信,这是执念太深。兴许您在这儿等几千年,人家本意不愿跟了你却不得不来兑现,最后你俩还是将就的过,强扭的瓜不甜,为什么要折磨自己,找点开心的事儿不行吗?”
“你一个年轻人对长者无礼直言、不考虑长者受伤的心灵,礼貌吗?”
“不礼貌。”
“不礼貌你还说!快给我闭嘴!”
“忍不住吐槽,反正你也打不过我。”
老者……光看他隔空移物、不伤一物的架势,老者也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但听着怎么就这么生气!
宋祈安继续补刀:“看,这些年您光在这儿守信,错过修炼,现在只能被晚辈怼,是不是很可怜。”
老者:“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宋祈安:“我怎么不懂,因为我也经历过,喜欢的女孩不喜欢我,不喜欢的女人对我纠缠不放……”
老者:“你也……”
宋祈安默认他的想法,点头。
宋祈安感慨道:“谁没个年轻的时候,有的时候执念太深,伤人伤己。”
老者依旧坚持道:“怎么会伤到她,我只想感动她,让她心软接受我的情意,这辈子我已经认定她,再也不会有其他女人。”
宋祈安转移话题道:“您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老者微顿,他唯一的执念没了,真不知道以后该做什么。
几千年过去,他也没有什么牵挂的亲人还在,就算还有晚辈在,他也无颜再见。
见他不知归处,宋祈安笑道:“我也无处可去,正打算自己造一个房子,要不要跟我一起?”
老者认真望着他:“我真的很蠢吗?”
宋祈安摇头:“我敬佩您痴情,但无法理解您的做法。在我看来人生有无限可能性,如果我对一个女人有好感而她对我并没有意思,我不会吊在一棵树上等死。当然,两情相悦另说。我可能会用一生来记住、怀念一个女人,但我不会把爱上一个女人当做人生。这便是我不能理解您的原因,当然我也希望您能拿出理由质疑我的观点,兴许思想碰撞能改变各自的看法。”
老者思绪悠远:“你可能对一个女人有好感,但从未爱过他人。”
这点老说对了。
宋祈安的确没有爱过一个女人。
他三十几年不是在求生存就是在求房子,身边不是没飘过几个有好感的,但他根本没时间没精力没钱维系感情。
上班赚钱买房已经填满生活,女人只会影响他赚钱的速度。
宋祈安:“有好感的时候没能力给别人未来,有机会的时候没时间打理……”说着说着,宋祈安觉得自己的借口有点多。
可能是年纪越大,生活被工作填满,反倒是没了年轻人的冲动感情。
再加上他条件本来不是很好,没车没房,他也不想耽搁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