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关前,官道之上。
一只骑兵正在慢慢朝着关内行入。
每一个士兵脸上,都带着血斑和麻木。
旗帜歪七扭,显得毫无士气。
正是吕布从联军大营之中败退回来的骑兵。
战前的五万精骑,现在却只剩不到半数了。
“吕将军,敌军没有追来!”
张济一身血污,面色疲惫的朝着朝着吕布拱了拱手。
“知道了。”
吕布面色阴沉的说着,语气中颇为无力。。
败了。
他吕奉先竟然败了!
而且还是败在他最骄傲的骑兵身上。
这让他如何可以接受!
“樊稠回来了么?叫他来见我!”
想着,吕布抬起了头来问道。
此战五万大军虽然由他统领,可中军后军却是樊稠与张济分别统管。
而此战的问题,便是出于中军之上。
故而,他问樊稠,并非是关心生死,而是想要知道为何如此!
他吕布虽然不聪明,却也绝对不傻!
不然的话,他以前就不会被丁原任命为主簿了。
然则,直到现在,他也想不通到底是谁,探知到了他的夜袭之计。
毕竟,若是联军都知道了,他们前期不会如此顺利。
也就是说,只是这一只奇兵知道了他会夜袭,并且引而不发。
就是特地为了截留他的士兵!
可以想见,此人对战机的把握还在他吕布之上!
一想到自己被对方玩弄在鼓掌之间,他心中便是愤怒不已。
这个人,他一定要找出来,亲手诛杀!
“吕将军,樊稠来了!”
这时,面上布满血迹的樊稠来到了吕布面前,泣声道:
“樊稠拜见吕将军!”
“休要作这小女儿态!”
吕布见状,眉头一皱道:
“吾有事要问你!”
樊稠听了,抹了抹眼泪,忙道:
“将军且问!”
吕布沉声道:
“我且问你,那只冲击你中军的军队,到底来自何方!”
“又是何人统领!”
樊稠听吕布如此发问,不由心中一颤,再度泣声道:
“将军啊!”
“我中军本来跟随将军脚步,一直深入。”
“那想一侧营内突然万箭齐发!”
“不等我军反应,另一侧又是数千步兵冲出。”
“属下不备,险些被敌将一枪刺于马下!”
“那军从何而来,属下真不知道...”
嘭!
樊稠话音未落,吕布已然一脚踢出,怒喝道:
“连敌将是谁都不知道?废物!”
樊稠被一脚踢中,倒在地上,却又急忙爬起身来,跪地磕头道:
“属下有罪!”
“将军饶命!”
“将军饶命啊!”
“吕将军,且慢!”
这时,张济急忙上前道:
“关于那将,我倒是听到了一些东西!”
“你听到了什么?”
吕布一听,急忙上前瞪眼道。
张济见状,拱手道:
“回禀将军,在中军混乱之后,那军队中便冲出两将武艺了得。”
“属下虽然未听清,但却隐约中听得陈王、殿下二字。”
“属下想来,敌军之中又有几个陈王?”
“所以,属下估计,那支军队,便是刘宠统领无疑!”
“陈王刘宠?”
吕布眼睛大瞪,已是两眼血丝。
原来是刘宠!
他本就想要杀刘宠来立功。
没想到功没立到,反而被刘宠先坑了一波?
一时间吕布已然再难抑制心中愤怒,一戟猛然砸在了地上。
在众将恐惧的眼神之中,冷声怒喝道:
“刘宠小儿,我必杀你!”
冬日寒夜之中,此声有若实质一般,朝着旷野扩散而去。
当然,此时的刘宠自然是听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