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田田一边点头一边抹着越掉越多的眼泪。
“你表姐他们明天到,她在国外,回来总要不方便些,你姐夫也忙。”秦洪信一边开着车一边说着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嗯。”秦田田恹恹的回应着,脑中全是以前和奶奶在一起的那些画面。
“奶奶是怎么回事啊?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这几天下雨,她担心老房子顶上积水,就谁也没说.自己跑回去看,顶上太滑,摔下来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还是隔壁老李家的发现的,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已经不行了..”秦洪信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摸了摸眼泪。
秦田田不忍不想那个画面,只眼泪擦都擦不尽。
一路上越来越熟悉的街景,让秦田田喉咙一直堵着说不出话来。秦洪信有些担心的侧头看了看她,叹气道,“你妈这两天不眠不休的守着你奶奶。她心里头自责呢,觉得要不是自己突发奇想想去新开的菜市场转转,你奶奶也不会自己就出门。哎...”
“这事也怪不上她。”秦田田哽咽道。
父女俩心里都不好受,便不再言语,沉默着将车开回家里。
到了奶奶住的地方,秦田田看着眼前从小到大都未曾改变的景象,似乎看到了那棵桐树旁依旧站着笑眯眯迎接她的奶奶。
“你先进去吧,我把东西拿进来。”秦父轻轻拍拍了她的后背,温声说道。
秦田田快步往一楼的小院走去,门并没有锁住,只轻轻的合着,她有些紧张的推开门。
“吱呀”老旧的木门发出响声。
“宝贝孙女回来了?”秦田田仿佛听见屋里老人的声音。
秦田田刚踏进门,便听见妈妈的啜泣声,她寻声望去,奶奶正躺在客厅的中间,一张脸十分安详,仿若只是睡着了,秦田田再也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奶奶,奶奶,我回来了,我是田田啊。”秦田田跪在沙发边的地上,把脸轻轻的靠近奶奶的肩膀。“奶奶,你怎么躺这儿呢?你起来看看我啊,我回来了。”
秦田田摸了摸老人没有温度的手,心里闷疼,她轻轻往前动了动,小声的说道,“奶奶,我好想你啊,你不是说等我开店了,你要去陪我吗,奶奶,我马上就要开店啦。”她一边说着,一边哽咽着,李珍丽见状,也只能陪在一边默默的掉眼泪。
秦父进门,便看见这样的场面,忍不住也是眼圈一红。
“你伯父伯母去联系墓地去了,奶奶走得突然,墓地一时半会儿的还得托关系才能弄到。”
秦田田几乎没听到秦父说的什么话,她脑子里这会儿是真正的明白奶奶去世的意思,没看见奶奶躺在这里的时候,她脑中全是自己和老人的相处点滴,奶奶的模样也是或笑或慈爱看着她的样子。
直到真正的站在这里,摸到已经失去温度的有些僵硬的皮肤,她才真正的明白,这个人从她生命里消失了,永远的消失了。
从此她的人生里,少了这份独一无二的爱,多了一份孤独,甚至于她的童年,跟奶奶有关的一切,都将一去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