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咖啡屋总是人满为患,或许是天气太过寒冷的原因,人们都喜欢来到热气腾腾的咖啡屋坐上一坐,找寻片刻舒适和宁静。
窗边的京遥望着窗外眼神中毫无波澜,透过玻璃她看到了马路上一位白发老人被一个年轻人搀扶着走向马路对面的老妇人,白发老人的手中还拿着一把玩具手枪藏在身后,想必是打算给老妇人一个“突然袭击”。
京遥饶有兴趣地继续观察着,她想知道,这之后会发生怎样的事呢。
白发老人走到老妇人身前,随后亮出玩具手枪指向她,老妇人见状有些懊恼,嘴唇一张一合地在说着什么,白发老人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嘟起了嘴唇。
京遥顿时觉得两位老人可爱极了,她心想花甲之年还这么有童真的人生活一定很幸福吧。
随后的一幕更是让她觉得无比温馨,白发老人突然开了一枪,一枝玫瑰花从玩具手枪里弹了出来,老妇人顿时笑晏如花,嗔怪地轻打了老人一下,三个人开心地笑着走去,渐渐地离开了京遥的视野。
此时京遥身后的于瑞阳也观察到了马路对面的那一幕,京遥太过认真以至于没有发现于瑞阳的到来。
“咳,遥遥,你都到了呀,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京遥回过神看到于瑞阳,眼里的温情顿时被她隐了下去。
“没关系,我也刚到,坐吧。”
于瑞阳看京遥脑子里还是闪过京遥凌乱的样子,但很快被他抹去了,坐下后他有些尴尬地不知如何开口。
“这么久了,没想到我们的第一句话,是在这里说的。本来听说你周末有约,还以为你有事情要忙那。”京遥打破尴尬率先开口。
无论如何京遥都还是想给彼此一个机会,半个月的时间,两个人仿佛都有了一些改变。
“啊,是小菁和佳明喊我打球,我本来就打算约你出来的,所以就拒绝他们了。”
于瑞阳解释着,京遥看他认真解释的样子心中隐隐做痛,看着此时此刻温柔美丽的京遥,于瑞阳的心仿佛有了一些动摇,因为他不甘心。
“好了,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遥遥,我前段时间,除了一点状况,冷落你了,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你觉得我就应该接受你的所有决定是吗?你说在一起我就答应,你态度疏远我也没有纠缠,现在你又想在一起了嘛?”京遥语气平稳地质问着于瑞阳。
或许是因为周围有人的缘故,于瑞阳觉得京遥的态度让他火大,本来打算一直隐瞒下去的决心此刻已经彻底瓦解了,开始口无遮拦。
“怎么决定都是我做的吗?京遥,你当初做些事的时候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我那么珍惜你,我以为你单纯,天真,结果呢?跟别人缠绵的时候,你想过有一天会跟我在一起吗?”
看着于瑞阳有些狠戾的眼神,京遥懵了,他还是那个屁颠屁颠追求自己的可爱男生吗?
“你说什么那些事,我做了什么事?”京遥不明所以的逼问。
“做了什么,我一直都在给你留面子,我劝我自己,我劝自己那些暧昧的照片、视频都不是真的。”
“你怎么会知道那件事?瑞阳你听我解释。”京遥知道于瑞阳是知道了当初陈禾枫对自己做的事,慌乱地想要解释。
“不用了,我本来就是来找你和好的,看你现在也不想,那就算了吧,京遥,就当我看错人了”说罢于瑞阳起身想走。
“等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和好是吧,我答应,那些视频真的不是我自愿拍的。”京遥语气中带着恳求,或许是因为她真的没想到于瑞阳会知道这件事,一定是齐小东干的好事。
京遥舍不得,她无法接受朝夕相处的两个人从此形同陌路,更接受不了于瑞阳对自己的冷淡。
“好,那件事我会当做不知道,以后我们一如既往,但是我希望你真正地属于我,遥遥,希望你理解,我也很难过。”
“别说了,我答应。”京遥头吹了下去,眸子上升起一片雾气,用尽力气说出这句话,仿佛做了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
“给你,明天来吧。”于瑞阳也没有想到今天的谈话发展到这种地步,两个人都有不甘心,又都有让步。
“好。”京遥接过于瑞阳给的房卡,她认出了那是他家的酒店,那个是他的专属房间。京遥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只是,她觉得自己也应该为爱情付出一些什么。
“给你叫了车,我等下还有事,今天就不送你了遥遥。”
“嗯。”京遥应道。
两人分别后,京遥坐在车上看着窗外,回想起刚刚的对话,好像每一句话都不记得了,又好像每一句话记得清清楚楚。
这种感觉,不算心痛却很窒息,偌大的城市好像就她一个人,她不能失去于瑞阳的爱,那件事后于瑞阳是她唯一一个愿意接受的男生,她希望她的初恋可以有所结果,更不希望自己成为老师和同学们眼中的笑柄。
于瑞阳同样心烦意乱,他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会提出那样的要求,可是又很兴奋京遥答应了自己,他感觉自己此刻无比矛盾,无比丑陋,但是这却是他唯一能慰藉自己的方法。
这一夜,狂风暴雪,就像是末日来临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