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谁也没有注意到，坐在第一排的高三年级主任孙德荣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与其他老师和学生的激动不同，这时的他头上冷汗直冒，手脚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
双目紧闭，嘴上在嘟囔着什么，像是在祈祷。
如果分贝可以放大的话，可以清楚的听到，他最终一直在重复的话是：千万别是他！
他是谁呢？
没错，此时的孙德荣大概已经猜到了，蔡教授口中的这位天才大概率就是韩沉。
亲自查阅了监控资料的孙德荣心里一清二楚，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表明韩沉存在窃取试卷等提早获知答案的途径。
这也就是说，4分很有可能是韩沉的真实成绩。
4分，以前看来这是个多么令人匪夷所思的分数。
可韩沉要是真如蔡教授所说，那这个匪夷所思的成绩安在韩沉身上，倒也算的上顺理成章。
也正是想通了这一点，孙德荣才没有像别人一样狂欢。
反而越来越惴惴不安。
因为就在一天前，在他的主持下，召开的会议，认定韩沉存在作弊行为，并给予处罚。
没有给他什么申辩的机会，直接宣判。
更无法挽回的是，就在一天前，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孙德荣亲自为韩沉办理了退学手续。
原本需要三五天的退学手续，在他的‘努力’下，仅用了分钟，便搞定了。
这个成绩应该打破了最快办理退学手续的记录。
孙德荣猜测，这个记录前无古人，以后估计也没什么来着。
一想到这里，孙德荣便开始头皮发麻。
心中默默祈祷！韩老口中的这个人是谁都行，千万别是韩沉！！！
可惜天不遂人愿，最不愿意听到的名字最终还是传到了耳边。
“这个事情还要从上周周末说起，当时，我跟沈茗雪去金陵图书馆借书。”郭燕故意卖了个关子说道：“你猜我在金陵图书馆看到了谁？”
“郭燕，你当时说相声呢？赶紧说。”郭晨有些着急道。
“我在金陵图书馆看到了蔡教授。”面对周围人的催促，郭燕混不在意的继续卖关子道：“你们知道当时的蔡教授正在跟谁聊天吗？”
“别吊人胃口了！你这是要急死人！小心挨揍！”
“你们肯定想不到！”郭燕卖了个关子之后，继续说道：“这个人就是韩沉！”
一时之间，全场哗然。
“韩沉，怎么可能？他可是模拟考偷试卷的人，这种素质的人，怎么可能蔡教授口中的天才，绝对不可能。”
“韩沉，他爸不是杀人犯吗？杀人犯的儿子，又是小偷，这样的人怎么可能？”
“杀人犯？他爸不是抢劫犯吗？”
“怎么是抢劫犯呢？不是强X犯吗？”
“我们的版本好像都不同。”
这个时候，所有的学生才发现，在他们这个群体中关于韩沉的消息足足有十几个版本。
各个版本都不同，但有一点相同，韩沉是坏人，韩沉的家人是坏人，韩沉往祖上查三代都是坏人。
当这些各色各异的消息汇集在一起的时候，众人才发现，原来他们一直信以为真的东西，竟然都是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