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灵顿城西北公里外的一片森林,忽然被一阵行军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宁静,鸟儿惊慌失措四处乱飞。
奥瑞德带着两千多人急匆匆的路过,眼看临近黄昏,夕阳的余晖播撒在这片大地上,照在每个路过人的盔甲上。
此时的他正坐在马车上惬意的等待着随行牧师为其换药疗伤,丝毫没有理会远处的风景。
终于在队伍走到林子边缘的一块开阔的原野上时,奥瑞德下令全体停止前进,就地安营扎寨。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借着夕阳仅剩的一点光明,一座临时搭建的简易营地就此完成。
而已经追踪了奥瑞德一行人两天一夜的瑞琳娜此时就潜伏在对方营地附近的林子边缘里,默默的注视着营地内的一切。
这两天里,瑞琳娜可谓是风餐露宿,片刻都未休息,全凭一口气撑着,一路上留下记号,只求黑山城军队能及时的发现她留下的记号迅速赶来。
此时天已经擦黑,因为担心黑山城贼军的追击,奥瑞德命令整个临时营地不许生火,营地内虽然热闹非凡,但却少了十足的烟火气。
而奥瑞德则坐在自己的营帐门口,一边喝着麦芽酒一边擦拭着自己的宝剑,经过两天的休息,加上有牧师随行不间断治疗,奥瑞德的伤基本已经痊愈。
可瑞琳娜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她的身体几乎快要到达了极限,之前被治疗过的数个伤口虽然没有崩裂,但又痒又痛,时刻折磨着她。
恰巧这时一只壁虎从瑞琳娜趴着的树丛前经过。
她抽出匕首,手起刀落,这只巴掌大黄斑壁虎的脑袋应声掉落。
顾不得那难闻的血腥味,抓起这只壁虎就嘬了起来,冷血动物的鲜血十分难以下咽,但经过喉咙后,胃里便感觉一暖,之前那要命的渴饿感也减少了许多。
当她补充完,再次把视线看向奥瑞德的临时营地时,却发现原本坐在营帐门口的奥瑞德不见了。
她不由的紧张了起来,可是已经晚了,奥瑞德的双手长剑已经抵在了瑞琳娜的肩上。
正所谓好奇害死猫,瑞琳娜知道自己是因为靠的太近而被发现的,这是潜行侦查的大忌,本来嘛,像奥瑞德那种品阶,气息感知那是基础,再加上瑞琳娜有伤在身,无意间漏了气被发现也属正常。
绝望之下,瑞琳娜闭上了眼睛说道:“动手吧。”。
可等待多时结果自己的那一剑,迟迟没有落下来,最难受的事情莫过于此,明知道是死,却要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不过奥瑞德却没有伤害她的意思,手里的宝剑没有划下去,反而收了回去。
瑞琳娜不明所以,睁开眼回头,看见奥瑞德找到一个倒下的树干,悠哉的坐了上去。
那树干被压得嘎吱作响,奥瑞德手里的宝剑很随意的放在旁边。
“为什么?”瑞琳娜愤怒的问道,显然这近似于戏耍的行为惹毛了这个姑娘。
“什么为什么?”这一问,倒是把奥瑞德问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瑞琳娜并没有答话,而是在转身的瞬间,拔出腰间的匕首,向着奥瑞德刺了过去,直奔对方最脆弱的颈部。
奥瑞德此刻前来并未佩戴头盔,因此如果这一刀命中,那后果不堪设想。
只见奥瑞德,不慌不忙,身手一抓,抓住了瑞琳娜的手腕,随后向旁边一掰,瑞琳娜吃痛跪了下来。
随后又强行的卸掉了瑞琳娜手里的匕首,使劲的朝着旁边的树干上一甩,匕首齐根尽没,这才松开了她。
没了武器,瑞琳娜只能如同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坐在地上愤恨的看着奥瑞德,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身为猎日游侠的她,什么时候受过如此的对待?
强行稳定了一下情绪,瑞琳娜淡然道:“你想干什么?把我抓回去邀功领赏?还是像你们对其她女人那样,随意的羞辱玩弄?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瑞琳娜的话犹如受伤的猎鹰发出最后的悲鸣。
说完,瑞琳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身拽出一根附魔陨铁箭,对着自己的胸口扎了下去。
“不!”奥瑞德见状大吼了一声,抬起脚一脚种种的踢在了瑞琳娜的手腕上。
瑞琳娜惨叫了一声,那只箭脱手而出不知去向。
“你这女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你很想死吗?活着有什么不好?”奥瑞德的回答让瑞琳娜一愣。
“我宁可死,也不会被你俘虏。”瑞琳娜捂着自己的手腕愤恨的说道。
“没人想俘虏你啊,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聊聊。”奥瑞德解释道。
瑞琳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转瞬间还是坚定的看着他说道:“我们是敌人,有什么可聊的?”
“你说的没错,我们是敌人,但谁规定了敌人就不能互相说话?另外我是真的不想杀你,更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对你做些什么乱七糟的事情。”奥瑞德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黑面包,连同腰间的水袋一同丢给了瑞琳娜。
瑞琳娜用一种看弱智的眼神看着奥瑞德,身手接过。
警惕的打开水袋闻了闻,确认安全后,开始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水袋里的甘甜来自于大自然的馈赠,流过喉咙后,一解之前的干渴。
“说吧,你为什么不想杀我,或者俘虏我?难道你们纳瓦科的骑士全都成了苦行修士了吗?居然想和敌人做起了朋友?”(苦行修士,神圣教廷庇护下的一种信徒,终身云游四方,以和平,善良,不杀,帮助他人,为精神信条的一类人。)
“我不杀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和我的妹妹很像,我的亲妹妹,尤娜·亚当丝,她比你年纪小些,是个牧师,不过还在见习阶段。”奥瑞德生怕对面这婆娘有些听不懂再发起疯了,详细的解释起来。
听到这,瑞琳娜总算明白过来,心头的怒气也消了大半,不过她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听着。
“我那不省心的妹妹啊,和你一样,固执,一根筋,钻牛角尖,任何事都想揪出个对错,眼里揉不得沙子。”奥瑞德用像是多年老友在聊天的语气和瑞琳娜谈论着自己的妹妹。
瑞琳娜放下水袋,听闻后嘴角露出难得的一丝笑意,但转头越琢磨越觉得这句话不对。
她举起手里的水袋砸向了奥瑞德嘴里嘟囔着:“谁固执?谁一根筋?谁钻牛角尖?谁眼里揉不得沙子?”
边说着,一边攥起拳头冲了过来。
奥瑞德闪身接住了水袋,举着双手一边笑着一边解释着:“没说你,没说你,说我妹妹呢。”
却因为瑞琳娜极度虚弱,脚下一滑,栽倒了下来,正好扑进了奥瑞德怀里。
四目相对,奥瑞德粗重的呼吸,拍打在瑞琳娜的脸上,那本来没有血色的小脸蛋上,霎时间出现了一抹红晕。
瑞琳娜忽觉有些不妥,想要起身离开奥瑞德的胸口,却不成想,奥瑞德双手一合,死死的搂住了瑞琳娜。
瑞琳娜眼看挣脱不开,索性张开嘴,顺着奥瑞德脖颈处板甲的缝隙那里咬了下去。
“哎呦呦,你真咬啊?”奥瑞德吃痛,松开了双手。
挣脱出来的瑞琳娜笑着:“没人告诉你吗?漂亮的女人都是带刺的玫瑰,是会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