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院门外。
“咣咣咣,咣咣咣”
辰景正在手持书卷的萧景玄身边立着,用眼神盯着鱼贯而入安置晚膳的侍女们。
没有差错,没有声响。
萧景玄端坐椅上,垂首望向手中书册,修长的手指上羊脂玉扳指在盈盈的烛光下发出莹润的柔光。
“辰管事”
门外小门童低声唤辰景,辰景垂眸看了一眼萧景玄,见萧景玄眉目未动,波澜不惊。
辰景垂首弓腰从萧景玄身侧退下,走至门口。
小门童在辰景耳边低语几句,辰景会意,便挥退小门童朝院门走去。
侍从待辰景走出门廊,早早便撑好油伞候着。
夜深雨急,侍从半边膀子早已湿透,宽大的油伞却稳稳地罩在辰景头顶,毫发无损。
“吱呀”
木门开了,辰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又出现了。
“四殿下”
辰景平素波澜不惊的声线,在这个浓墨般漆黑的雨夜见到落汤鸡一样的萧景仁还是感到了惊讶。
他嘱咐侍从赶紧给萧景仁打上了油伞,又差人禀报靖王。
萧景仁和沈月像两只落汤鸡,湿漉漉的走到门廊,便见到一身玄色衣袍的萧景玄负手立在门廊望向他们,眸光深邃,不着喜怒。
“二,二,阿嚏”
“二哥”
萧景仁一个响亮的喷嚏响彻了安静的院落。萧景玄身形迅疾,众人都没有看清他的步法,他已不着痕迹的避开了萧景仁飞射过来的口水。
他这个四弟,没有什么荒唐狼狈的事不能在他身上发生的。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又落在眼前的少女身上,少女也比四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湿透,单薄的衣衫紧紧贴着玲珑有致的曼妙曲线。
萧景玄眸色古井无波,移开视线。
“辰景,带他们去厢房换身干净的衣衫再来用膳吧”
沈月被一名美婢带到西厢房去,这里没有华丽的摆设和物件,只有一张床和桌椅。
美婢命两个老妇人抬了沐浴的木桶和热水,亲自送上来一套干净的裙衫,湖绿色,跟她身上的款式一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