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主簿在心中挣扎一番之后,开口道:“若是我全都交代,你能保住我的妻儿吗?”
苏怀看了一眼吴主簿,道:“你犯的什么事儿,想必你自己也清楚,你认为可能吗?”
吴主簿听后木楞无言。
见他这般模样,苏怀开口道:“到了现在,其实你说不说都已经无关紧要。
凭此时的证据本官也差不多可以交差,并且本官也只能查到这一步。
再往下查,阻力太大,并且得不偿失。
之所以问你,不过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吴主簿回过神来,懊悔道:“罢!罢!罢!悔不该当初!”
懊悔一阵,吴主簿回忆道:“那是两年前的正月,我刚刚升为国子监主簿。
一日我带着妻子前往金城坊会昌寺礼佛,......”
通过吴主簿的描述,苏怀心中也有了些许眉目。
果然,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能摆脱名利二字,所谓出家人,也免不了世俗的纷争。
不过,如今的自己还管不了别人。
别说自己,就连李氏皇族也对其忌惮非常。
在座上帝位之后,立马变脸,认了道门创始人做祖宗,抬出道门和佛门打擂台。
由此可见,其实力有多强。
思忖片刻之后,苏怀开口道:“多吃点儿吃食,多喝点儿水,到了大牢之后尽量不要用饭和饮水,如此本官能保你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这.....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活下去?”
苏怀双手一摊,道“别想太多,你自己琢磨一下你做的事。
现在大唐容不下你,你背后的人也容不下你。
会昌寺距离大理寺太近了,本官今晚守在大理寺还好说,明日本官上朝之后,便很难保证。
许多事情,只要没有摆在明面儿上,那就可以当做没发生。
可惜!
你恰好是能将事情摆在明面上的那个人。”
听到苏怀的回答,吴主簿悔恨的闭上双眼。
到了这个时候,吴主簿对自己的处境已经非常明了。
大唐容不下他,因为他不止是造了李世民的谣,最重要的还是他出卖了大唐。
这种卖国的事情被摆在台面上之后,几乎没人敢替他发声。
而且,正如苏怀所言,为了让他闭嘴,将事情就此打住,他背后的人也不会让他活着。
就在客厅陷入沉默之时,去搜查的不良人齐齐返回。
“主簿,东西已经全部找到。”
苏怀接过两个小木箱,随即开口道:“凶手已经抓获,带着凶手和吴主簿一家回大理寺。”
“卑职领命!”
押着哈伦以及吴主簿一家,苏怀带队返回大理寺,至于剩下的扫尾,自有长安县衙处理。
回到大理寺,苏怀将案情详细的禀报了大理寺卿孙伏伽。
孙伏伽思虑片刻之后,道:“你当时没有追出去是对的,案子到了这个地步就打住吧。
再往下查已经没有意义,不过徒增麻烦而已。
等会儿本官先进宫向陛下汇报结果,你准备好详细的奏疏,将一些不能说的省去,明日递交门下省,再在大朝会上简洁的奏报便可。
奖赏之事明日应该也能定下。
下去准备吧!”
“卑职告退!”
退出孙伏伽的值守房,苏怀长出一口气。
果然不出所料,这个案子只能到此打住。
就算有证据也无法继续追查下去。
会昌寺好办,但是办了会昌寺之后产生的影响实在太大。
除非李氏已经做好全面向佛门开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