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安慰起了众人:“在下曾经巡抚过数年的山西之地,对于大同的情况还是十分了解的。”
“新任的大同总兵刘安,不过一个才智平平之辈,固守有余而进取不足。”
“倒是大同参将郭登,却是个难得的将才。有郭登在,他是不会打开城的,放任瓦剌入城的。”
于谦说者无心,朱祁钰听者有意。
“既然刘安不足以托付大事,何不就让那个郭登做大同的总兵?”
众人对于朱祁钰的聪慧,都是倍感欣慰。
于谦更是借机禀奏:“臣请郕王,调回刘安另做他用,升参将郭登为总兵,统筹大同诸军!”
“好,就让郭登镇守大同!”
朱祁钰也不迟疑,答应了于谦的请求。
王直不语不说话了,可是陈循却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他心直口快的脱口而出。
“纵然能够守得住大同,可也不能保证周边卫所的守将都有胆气,把皇帝给拒之门外拒之门外!”
“也先带着皇上,就是学曹操供奉汉献帝,那便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也先,狼子野心!”
“他早就不再满足于金玉财帛,必定是想要挟持皇帝,不断地索要土地人口。通过蚕食九边,然后达到他占据中原之地的野心!”
陈循是个饱学之士,多年的从政经验,让他能够拨开迷雾看本质。
陈循的话,说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内阁里面在座的官员们,都是头给低了下去,不知道该如何做答。
于牧不以为然的说:“社稷为重,君为轻。为了天下苍生,只能不听皇帝叫门之言,对于瓦剌拒不开门。”
陈循苦笑:“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抗旨不遵的罪名,没有几个人敢承受的。”
一直未开口的胡濙,低声嘟囔的说。
“皇帝终究是皇帝,他的话便是圣旨。既然是圣旨,那么谁又敢不从?君权神授之下,臣子本就该听从圣旨的。”
“再说了,抗旨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可是要掉脑袋的!”
古人讲究君君臣臣,在家天下的时代,皇帝的话,无人胆敢忤逆。
朱祁钰也犯难了,他知道打开城门不对,可是不打开也不对。
人家会说朱祁钰是刻意激怒也先,想借也先的手,致朱祁镇于死地。
于牧双目中闪过一丝光芒,他想出了应对的策略来。
“皇上若在也先军中,而我们拒不接受皇命,不打开城门迎接圣驾,那是我们不对和理亏。这个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