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喜宁,女真人。
因为精通胡族语言,而被朱祁镇宠信,经常让他出使北方各个胡族。
只是这个时候的喜宁,早已经卖主求荣,投靠了瓦剌太师也先的门下,做了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喜宁用他那尖锐的嗓子说道。
“说得那么道貌岸然,我看你们不过是别有居心而已!”
“若是真想迎回天子车驾,为何宣府杨洪、罗亨信,会无视圣驾前来,闭关不出?做臣子的拒不前去参见皇帝,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大同总兵刘安接到天子诏令,令人上报兵部,兵部却说那是伪诏!这简直就是抗旨不尊,兵部官员真是胆大包天,连天子之令都不听从?”
“不过刘安但也识相,他好歹还知道给皇帝送去金银绸缎,用作日常用度之需。”
“两下比较,兵部和刘安谁忠谁奸,天下尽知!”
喜宁故意似笑非笑的望向于谦,说:“于侍郎!于尚书!”
喜宁装腔作势的一拍脑门,继续讥讽。
“喜宁在这里恭喜于尚书升官发财,于尚书攀上郕王这么一棵大树,封侯拜相更是指日可待!”
喜宁这次是作为瓦剌的使节前来京师的,他知道有了朱祁镇这个把柄,孙太后必然会受制于他。
喜宁一开口,就是如同连珠箭一般的射了出来,每一句都是咄咄逼人。
喜宁这话,可谓是杀人诛心!
他说于谦和朱祁钰勾结,意图让朱祁镇回不来。朱祁钰窥视皇位,于谦贪恋权势。
要知道在讲究道统传承的礼教时代,这可是不被卫道士们所接受的。
而且喜宁这话更是挑拨了朱祁钰和孙太后的关系,导致大明后宫不合。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对于喜宁的话,祁钰听在耳中只觉那一字一句都如刀剑般刺向他,让他觉得羞愤难当!
朱祁钰还在想着用什么话,可以反驳喜宁,可以用什么话头堵住他的口。
一个声音却听朱祁钰的耳畔响起,于牧已经朗声回击。
“皇帝身在瓦剌军中,他的身边都是敌寇。莫说是也先命人传令,就是皇帝亲自前来,谁又知道他是出于本心,还是被也先胁迫?”
“如果有小人假传圣旨骗开边关之门,瓦剌大军再趁机杀入,则黎民百姓惨遭毒手。我大明皇帝爱民如子,看到如此人间悲剧,必定悲愤不已。”
“如果我们不察,被小人所乘。岂不是让皇帝痛心疾首,让小人猖狂得志?如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皇帝也必定不让我等为之!”
于牧的反击,堪称老练。
他先是把朱祁镇一阵夸奖,说朱祁镇这个皇帝不会因为个人荣辱,而致百姓水深火热之中。
这是反将了一军,难道谁敢说朱祁镇不是爱民如子?这不是说朱祁镇是个昏君吗?
于牧一口一个“小人”,说这话的时候,他更是挑衅的看向喜宁,任谁都是知道小人就是喜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