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去打劫那位老太太?”
李问不怀疑自己的耳朵,他怀疑谷小雨的脑子。
他记得那个脸皮怪厚的人弯弯眼睛,龇牙一乐,说:“没错,赶快去,你把她劫了,把我给她的银子抢回来,我就帮你把祖坟地弄到手。”
神经病!
龌龊!
缺了大德了!
李问离开灶房,寻了自己的马,翻身骑马就走。
他真白活了这么多年,才会被那么一个小丫头耍的团团转。
真一股子恶气横在胸口,李问对胯下的马也不怜惜,甩着鞭子催它快走。
这令人厌恶的村子,连路都这么窄,飞马跑出来,他冒一身大汗,看到村口立的界碑,李问发誓自己再也不会来这个让人倒胃口的村子。
砰。
呼吸不畅,浑身倒冷汗,走出村子就再也走不动,靠坐在界碑上的老太太,扎地上了。
骑马略过去的李问“吁”一声,将马蹄子勒的离地。
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扎地上的人是谷家的那位老太太。
就见那老太太倒地了,胸口还在鼓涌,一个东西挤出来。
还是倒着挤出来的,因为小白的嘴要咬着荷包,用尾巴一拱一拱的借力。
把荷包带给主人,这是小白接到的命令。
它好几次试着拱出来,但都被摁住了,劲儿大的差点摁死它,疼的小白啊呜一口,现在终于有机会出来了。
吭哧吭哧拽荷包的小白,没看到一只大手罩在了它身上。
*
谷小雨家。
包括腿伤反反复复不痊愈的三姐在内的几个姐姐们,扎堆在一起讨论今天的事。
三姐特别有感情的大嗓门儿道:“万一那老太太……不,我连老太太都不想称呼了,我喊老东西。”
三姐重新说:“那老东西,万一私下哄着爹孝顺她咋办?咱爹的耳朵根子那么软。”
四姐痛心疾首:“小雨你的银子算是白给了。”
谷小雨跟个大爷似的,坐在小板凳上翘着二郎腿:“你们以为今天的事到这儿就完了?”
三姐瞪着眼:“啥意思?”
“哼,”谷小雨笑,“……”
“有人在家不?”
门口晃进来一个人,是住村边儿的葛大爷。
葛大爷道:“都在呢。正好,你们奶奶晕了,在我们家呢,你们赶紧去看看吧。”
坐在那儿脸上表情像大爷的谷小雨哐当一下站起来,道:“葛大爷,你肯定知道我们家已经跟老太太断绝关系了,这样的事你不应该过来告诉我们。”
“你以为我想过来告诉你们?”葛大爷的脸色好难看。
“我没有否定您好心的意思,”谷小雨解释一句,扭过头跟几个姐姐说,“这事儿别告诉爹,我去看看。”
谷大庆现在是既在气头上,又伤心,躺在床上怄气,他要是知道老太太晕了,肯定赌气去管这事,因为他要让人看看,看看他是怎么对待老太太的。
老太太呢?
老太太她就是个蚂蟥,是个只会吸血的主儿。绝不能让这俩人在搭上。
谷小雨在路上还在跟葛大爷道歉,问他:“你老是怎么遇上那老太太的?她又是怎么晕的?”
葛大爷这会儿脸色好多了,道:“怎么晕的我不知道,但不是我遇上的,是有人把她送到我家的。”
“谁?”
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