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天 > 古代言情 > 跳婚 > 第三章寂寞时电话打给谁?

第三章寂寞时电话打给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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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菁芳在两人饭后也来了。这让蔡晓晓格外惊奇:“不会这么巧吧。我们三个人在老池这聚会了?”

“就是巧呗。菁芳和我有心灵感应,知道我去燕郊,就跑了来,对吧?”池艳艳找钥匙,准备出门。门口站着不打算进来的赵菁芳。

“菁芳是稀客,怎么也得进来坐会儿吧。老池,你这人待客不周。”蔡晓晓拉赵菁芳。

“不进了。大家一块走,边走边聊吧。我来的这叫一个不容易,没车就是不方便,过几天我要买车。恨死没车的日子了。挤公交难受不说,连个坐的地儿都没有。前几天钱包还被人给偷了。”

“菁芳你不会也去买房吧?你们俩个人都商量好的了?敢情就我一个人是局外人。我又不买,不去了没钱,你们俩去吧。”蔡晓晓佯装生气,又一副无比羡慕的样子。

“没有你的日子多没劲啊。你必须去,必须的。再说,你一个人在家干嘛啊。大礼拜天的,出去透透气。谁说非得要买房了。”赵菁芳急了,“我可是想你来看你的,你看你这人事儿这么多。”

“哈,就想晓晓了,没想我?天地良心,我可一直想着你呢。想当初我们三个也是在一个办公室混过的,如今天各一方,能聚一起还真是不容易。我也不是要买房,拿啥钱买呀,就是凑趣去看看。了解了解行情。”池艳艳用钥匙锁好门。三个女人一前一后叽叽喳喳下了楼。

区间930不是很多,有的车只到白庙就调头了。她们必须坐那辆到行宫市场的才行。三个人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时间有多慢。

“其实我特佩服晓晓,人家贷款买两套房,你看我,现款才买这一套,还不如当初分成两份付首付贷款买两套了。后悔死了。最近我要卖了房再买房。”池艳艳边走边说。

“卖了现在住的再买?你可真能折腾。贷款也有压力啊。晓晓上班,每个月又不少赚,哪象你啊,一天做宅女,跟不问人间烟火一样。再说,你弄那么多房子干嘛么。一个人,一套还不够住啊。”菁芳笑说。

“话儿说的,你还嫌票子多啊。房子多留着租啊。我当包租婆。以前真是从来没想过贷款借钱买。胆小。”

“这又谁让你胆大了?”蔡晓晓盯着池艳艳看。

“朋友啊。我朋友告诉我的,说攒钱不如攒房,将来人民币贬值,不如手里攥点实物。他建议我去买黄金。天,我买了黄金往哪儿放,我可怕丢。再不小心被耗子给磕了。”

“也是,房子就不一样了,放在那谁也背不走,还能给你赚房租。”菁芳插了一句。

六合到酒厂没几站地。酒厂是燕郊第一站,车站人很多,基本都是手持小广告卖房子的。下车一刹那,她们三人就分别被卖房者包围了。他们每个人都要拉着她们去就近的售楼处,还格外积极的说可以免费班车现场看房。池艳艳大声说:“那不是田国明吗?不对,好象不象。田国明以前也不梳长发啊。花眼了,完了,人老了。”

蔡晓晓一激灵,抬头看过去,一个背影,手里拿着小广告,看身形是有些象田国明,可他怎么会在这里卖房子呢。那样一个傲气的人,这一辈子都只做演员别的不屑于做的男人,绝不会出现在这里。

“我看你就是花眼了。他这辈子不会干这种活,打死都不会失了他的名节。”蔡晓晓说池艳艳在家养着还把眼睛养近视了。

“喂,这话儿可不好这样说,人为钱死,鸟为食亡。没钱要是再不赚拿什么活?就你把他看的太高了。跌下神坛不得摔死他。我就没看好他。”池艳艳对田国明不屑。

“什么话呢,人家就算是分手了,你也不能为了单纯讨好晓晓,把人家前男友说得这么不堪吧。其实田国明给我的印象还挺好的。挺男人的。”赵菁芳替田国明说话。

“得了,各位,打住吧。今天是来看房的,不是给田国明开表扬、批斗会的。他如今爱怎怎地,明白?他早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要挺胸抬头,追寻幸福生活。OK?”

“O。O。肯定O了,你都这想法,我们还提那臭男人有啥意思。”池艳艳拿着宣传单象扇子一样扇着,好象这天很热一样。

蔡晓晓用眼睛白了她们一眼。三个女人边说边拿着手里卖房者塞的小广告往前面走。

2

远在海淀区的蔡晓东,慢慢适应了新环境和新工作。手机里的号码也多了起来,除了当初在街头添加了赵菁芳的电话,眼下又添加了几个同事的号码。晚上睡不着的时候,翻着手机电话簿,看一遍号码,却没有一个值得他现在拨过去的。不免有些郁闷。

要在沈阳,不待他想拨,小敏就会把电话打过来了。她尽管比他大几岁,可她跟个孩子一样,更象个跟屁虫。情愿在他身边做小女人。不管怎样,他还是喜欢她的柔情似水。

年龄大的女人,自有她的优势,她会把很多事情替他考虑得十分熨帖。反过来在私密场所,她偶尔象个乖乖的小女孩,时而又象个妖精。让他站在大男人的主导地位,他的尽兴就是对她的最好报答。女人多面,才招男人喜欢。他想。

想到这些,他就有一点欲罢不能。想自己是不是犯了个错误,如果真的把她也带到北京,他们就住在一起,事实同居了,她娘家又能把他们怎样呢?象姐姐和田国明,当初他们在一起老妈那么阻挠,到最后还不是总劝他们把记登了,不要给社会添乱子。他们这辈人啊,就怕孩子在外面违法,住在一起,他们就觉得触犯了法律。

唉,不免又一叹,算了。想这些都没用了,也许他们的缘份就这么多。就算小敏真的想和他私奔,其实想想也不现实,她凭什么扔下那么好的工作做北漂呢?他们再也没有机会住在一起,触犯这个法律了。一想到这些就累,干脆洗漱之后去睡觉。

电话响起,是姐姐打来的。

“是姐啊。我没给妈打电话呢,她给你打了?都这么晚了,我明天再打吧。哎呀,我知道了。是,换了新号没告诉她。她不是知道你的号码吗,有事打给你不就得了。她又不是不会给你打。她不打,你不会给她打啊。你是她女儿。真是的。行,明天我打。马上要睡了。行,睡吧。白白。”

这个姐姐让他不明白,那个老妈也让他不明白,她们明明知道对方的号码,怎么就不能相互拨一个?就象她们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一样。

蔡晓晓给弟弟晓东拨完电话,也准备睡觉了。偏吴师又打过电话来,说老婆你干嘛呢。蔡晓晓就抿嘴笑了,吴师第二次见她就开始跟她叫老婆。她想如果给爱情起个名字的话,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不是该叫速食爱情?发展的也太快了吧,有时候让自己都不相信。

不过,她喜欢听他这样叫她,这样称呼,才说明他给他们在一起的那种关系定了一个准确的位置。只待选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他把她迎娶回家。

除了文艺圈里的男人,蔡晓晓自田国明走以后,她说无论哪个圈子里的,只要不是文艺圈的,男人长什么样不重要,只要对她好,就成。

“你在听电话吗?怎么溜号了感觉?老婆。”吴师又喊了声老婆。然后告诉她,说下午刚给儿子找了长托。蔡晓晓说你可真会省心,孩子还是自己带着好。

他说他也没有办法,每天都要取货送货,没有太多的时间管他。孩子小,不管他又不放心,要是一个人回家,碰到坏人就麻烦了。再说在长托可以跟老师学习。那里的老师都是反聘过来的实验学校老师,辅导孩子绝对有一套。要是孩子回来等他辅导,那就没戏了。他说他水平有限。

两个人又说了些诸如天气之类的话。相互感受了下对方城市的天气,就好象一下子置身在对方的城市中。然后就相互说都早点睡吧。挂断电话。短信就又发了过来:“老婆,睡吧。”

蔡晓晓笑了一下,去了趟卫生间,不打算回复他了。偏回来又看到:“老婆,晚安。”她只好回一条:“睡吧。”结果短信又冲了进来:“叫老公晚安,不叫一宿不睡。”

蔡晓晓满脸差不多都笑出皱纹了,她自己这样想自己,这样下去,人到底是年轻的久呢还是老的更快呢?笑的满脸核桃纹,真的就成老古董了。

她回了一句:“不睡拉倒。”对方就说:“好狠心啊。”而后又发过来一条:“睡吧,不贫了。明天我还有事要跟你说呢,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千万要准备好。”

她摇摇头,关掉手机。他能有什么事要告诉她呢?管他呢,只要不是不娶她的话,他们将来就有希望。她忽然很喜欢这个小生意人,尽管比他小,可她一点不觉得。和他一块吃饭,他总是在伺候她。

尽管最初也担心过他们在一起的速度太快了些,可她想这又有什么呢。只要彼此真诚相爱别的都不重要,相爱和时间没有任何关系。

3

第二天,吴师电话里吞吞吐吐地说头一天说过有事情要告诉她,他说他不想隐瞒。说早晚得跟她说。

蔡晓晓一边把电视声音调小,一边说:“你快说吧,真折磨人。你昨天就这一句话,闹腾的我一宿没睡,信不?”

“真的?那我更是罪人了。”

“呵,逗你呢,你以为你坏,非弄个悬念想不让我睡就不让我睡啊。要是你在我边上,我真能让你一宿不睡。”蔡晓晓发现自己坏起来竟然也会这样蚀骨。电视里男女正接吻。她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自己都觉得吃惊。

“老婆,我情愿一宿陪你不睡。可是,关键是,现在我有事要跟你讲。唉,我真不知道怎么讲。”

“讲吧,什么事。”

“我讲了?”吴师顿了一下,听蔡晓晓没什么反应,继续说,“其实,其实我有过两次婚姻。”

“这个呀。你说过啊。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在语聊的时候就说了。”

“我真说了?”吴师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说话一下子就轻松了,“那就行了,我说我今天要说的大事就是这个。天哪,我终于放下了一块石头,从北京回到沈阳,我的心都要压的透不过气了。咦,我怎么就不记得跟你说过呢。我怎么就说给你,不怕你跑呢。”

“那时候刚认识,你肯定不设防呗。你根本没想和我走这么近你才说了。”蔡晓晓那两天和吴师语聊过很多各自的事情。他说他的两次婚姻,但都基本是一带而过,他也说他的生意,说他的孩子。

她则说她和田国明,也说离演艺圈的男人远一些这样的话题,还提到以后找也找个做生意的。当时吴师就说,正好他就是个做小生意的,大生意做不了,这辈子只能做个小生意,混口饭吃没问题。

“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珍惜。老婆,我愿做你最后一个男人,你愿做我最后一个女人吗?你真的不嫌弃我和儿子吗?”

蔡晓晓就说他傻样。

然后他们说的最多的是沈阳,市府广场、艳粉街,吴师甚至希望市府广场建在艳粉街,那其实真是一个不错的提议,他说这样就离我们家更近了。我们住的地方成了市中心,那房价一定蹭蹭地往上涨。

蔡晓晓则说于洪区,说她所在的于洪不是铁西区的于洪,是挨着皇姑区的,那狭长的一段地域,其实本来应该归属皇姑,搞不懂为什么非得划到于洪去。在沈阳人的眼里于洪就是郊区,皇姑人和于洪人听上去总觉得一个城里人和一个乡下人的区别。

小敏家住和平,显然她父母自己当城里人把晓东一家人当乡下人看了。蔡晓晓的思绪就跑得远了。

她和吴师见面之前聊的最多的话题就是沈阳。这让他们彼此觉得特别亲近。在真正见了吴师以后,蔡晓晓还算是满意的。她没有过婚姻,可也算拥有过一次事实婚姻吧,尽管没拿证没有婚礼。找离婚男人,这是她心里早定下来的,她相信离过婚的男人再婚以后会倍加珍惜第二次婚姻。象吴师比较特例,既然经历过两次失败,那么第三次结婚,他一定更谨慎,也一定会更加爱惜,会更懂得包容。这也是她选择他的原由。

她如今就把爱情婚姻这块宝押在吴师身上了。她想将来他们再生个孩子,如果是女儿,他们儿女双全。象吴师说的,孩子一定再生一个,这样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的孩子,将来相处会更融洽。

她想过,生意人一定很在意钱,而小生意人赚钱不容易,不可能舍得拿钱出去随便花。做点小生意,拿点辛苦钱,知道钱来的不易,也不会随便乱花。这样,家里的老婆自然也不觉得有多大的危险。

这些话她其实想讲给池艳艳或者赵菁芳听,可又觉得不合适,毕竟结过两次婚都失败了不是什么好事儿。反过来她们再合起伙来教育她,就麻烦了。可她还是没忍住,把这些话一古脑倒给了池艳艳。

“我不管你,反正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年龄就不合适,你找也找个成熟点比自己大的吧。你找小的你还得哄他。”

“两岁也叫大?我不觉得。我和比我小的在一起,才更显得有活力。让我和老头在一起,那就整个废了。我这人希望被别人调动。”

“谁让你和老头在一起了。偏激。大几岁你总能接受吧。今天来找你有一个目的,晚上老头子有活动,我说我要带女伴,他也答应了。他也希望我带两个女伴,说他那边有几个空巢男伴,借此机会,没准还能促成几对好姻缘。赵菁芳说她有事去不了。”

“算了,我对你们组织的这类活动根本就没兴趣。”蔡晓晓对池艳艳的身份从来不加赞许,怎么可能参加他们的活动。她以为她若参与了他们的活动,那真是给同流合污找到更合理的典故。

“顽固不化的老古董,又没说这是相亲晚会,你去了会死啊。哎呀去吧,算陪我了。”

“我们结婚吧。”还没答应池艳艳去不去,吴师的短信就发了过来。看到短信,蔡晓晓忍不住抿嘴笑着。

池艳艳看到蔡晓晓的表情,控制不住地数落:“一看就不是女人的短信。只有男人的短信才会让女人喜不自禁。对不对?那个远在沈阳的男人向你求婚了?”

4

蔡晓晓打了她一拳,不理她:“不去。我讨厌那种场合。”

“去吧,美女。出去散散心。真是的,你再不好好利用资源展示自己,你就真的成了过气美女了。近水楼台你不摘月,非看着那个远的。谈恋爱哪有谈一个就成的,买东西还货比三家呢。你啊,就是投入的太快。你说我给你介绍的你怎么就不见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相亲,最怕被人当木偶一样介绍来介绍去的。我们俩的价值观爱情观都不一样,你还给我介绍,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跟你说,我还真就等着这个远的来娶我了。”

“也别把话说的这么没有活口。中间真要出了差头,我看你怎么圆你刚才的话。听过这句话吗: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是你夫,一丈之外,你知道他背着你都干了什么?”

“在你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真爱。要是有,你也不会悲观到伴这个老头子。还不要名分。”

“他不老啊,才不到六十岁,30公岁。也就一中青年,如果我算青年,他也就一中年。人家充满活力呢。”池艳艳摆出一副不吃蔡晓晓这一套的样子。“名分重要吗?我觉得不重要,两个人能在一起才是重要的。婚后分居的难道他们持着那个证就是幸福的?婚我也结过了,儿子我也生过了。我的人生圆满了,我其实根本不想再结婚。”

“你也就痛快痛快嘴,我就不信他要说娶你,你还故作姿态说不愿意。”

“说对了,我真是不想再结婚了。添累。只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燕郊的房子我也看了,最近我真想去买呢,老头子还不知道。我还没告诉他这个打算,你也知道,他做地产兼酒店生意,我要是买房,他找找人能买到最便宜的。可这次我要是真买,还真不想惊动他。”

“藏心眼儿了?”蔡晓晓知道池艳艳现在住的房是老头子给买的,只是户名是池艳艳。她从来不说,她也就不问。

“对头。说好了,今天晚上你来找我,我们一块去。活动就在酒店举行。今年是他们五年店庆仪式,然后聚餐,搞一个小型舞会。我知道你的舞跳的好,到时候一定别藏着。”

“切,你以为都是你的心眼啊,还要藏着。去就去。好久没跳了。就怕跳的不好。”

“我做麦霸,你做舞霸。保证把他们全震住。”

“得了,我可不想震谁。这种活动,他老婆不去吗?”

“傻啊你,没见过你这么少心眼儿的。他老婆去,我还能去吗?我找不自在?他都搞过几次庆典了,一年一个,这都第五个了,我这也是第一次去。认识他七八年了,还第一次要我去这种场合。他说他老婆一次也没去过。说她不愿意出现在人多的场合。”

酒店在海淀区。两个人打车过去,车上池艳艳的嘴也不闲着,说什么以后也得买车,这出行也太不方便了。还说以前不会开车的时候,老头的车她这碰碰那碰碰他都不管,现在学会了,碰他的车倒跟贼一样的看着她,真搞不懂男人在想什么。好象生怕把车开走了去撞人。

“你这就曲解人家了,你是新手,他肯定是怕你鼓捣不明白走火。对了,我们怎么认识的?想起来了,当初我来这小区买房子。那会儿你刚买完,你和售楼小姐陪我去看房,一聊起来,原来都是辽宁人。就这样认识了。”

说这番话的目的蔡晓晓也说不准为什么,她总觉得如今和眼前这个女人混在一起,到底还是哪里有点搭的不对劲。

她不欣赏她的很多作法以及她的人生观,偏又搅和在她的生活里。本来这次活动不打算和她来的。可既然是周末没有事情,想自己一个单身剩女独自过周末也没劲,去就去吧。谁怕谁呢。

可一坐上车就有一点不自在。她不知道和池艳艳出现在那个酒店,她的身份会不会也和她一样,被标上标签。那样,她觉得会很痛苦。当然,她想就算池艳艳是那个老总的情人,可她毕竟不可能在那种场合和他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她们两个是凭了请柬去酒会的。显然她池艳艳的身份不可能在那种场合被公之于众。

纵是这样,一路上她仍是有一点无语。仿佛真的是被绑了来的。可是一想到既然已经来了,没意思也得让它变得有意思吧。她想自己真是服了自己。一想真是寂寞无聊惹的祸。

酒店门前摆了很多花篮,门童过来给她们打开车门。池艳艳给了门童小费。蔡晓晓心下想这女人还真讲究,看样子真是没少出入这种场合。想自己就不会摆这个谱。一副乡下人进城的模样跟在池艳艳旁边。

当然,她想她的气质绝对压倒池艳艳,想到这些,倒在不知不觉中给自己多加了几分,却反而更加的索然无味。想自己这到底是干什么来了?目的不明确。和池艳艳相比,分加的再高有用吗?

手机响起,是吴师,她告诉他和院里姐姐参加一个酒会。然后挂机。

5

蔡晓晓第一次见到池艳艳说的老头子,听他讲话的时候知道了他叫侯富贵。还真不老,只是头发有一多半是白的,看上去却很有精神。

他先是简单讲述一下创业史,然后说酒店平稳走入第五个年头,有赖于每位员工的兢兢业业。感激每位员工能做到爱店如爱家。因为有了你们,才有我侯富贵的今天。很煽情。的确是一个很有激情的男人。讲话者停下的时候,她也不免和众人一样,鼓掌。表示肯定。

庆典进行的很顺利,进餐到尾声的时候,蔡晓晓竟然看到了弟弟晓东。这才恍惚记得晓东似乎跟她说过他应聘这家酒店的名字,当时她也没仔细记,想自己也不会跑到酒店找他,有事顶多打个电话。

弟弟自来到北京找到合适单位以后,也没主动给老妈打过电话,男孩子和女孩就是不一样。还是她逼着他打过去的。她其实也想打给老妈,只怕老妈一审问,她一委屈就把田国明和她分开的事给道出去。

想当初她刚和田国明来北京的时候,也是主动给老妈打过电话的,只因老妈阻挠他们在一起,后来见他们铁了心在一起,又急着让他们登记。她偏又不想结,从此她们就更加的话不投机。

现在想想,哪是她不想结,是田国明根本不想主动办那个证。想到这些,蔡晓晓不免很想骂自己,出来玩就玩了,怎么前男友跟个魂儿一样追着她。想到这摇了摇头,心里有点堵。

弟弟没有看到她,他显然端了大托盘送上来一道甜点。然后很绅士的退去。人多,她也来不及也不好喊他。就任他走回了办公间。

饭后自少不了娱乐。侯富贵先唱了一首歌,来宾陆续一展歌喉,舞曲响起来。灯光暗下来。自始至终,侯富贵招呼着来客,对蔡晓晓和池艳艳也是招呼过的,让她们尽情好好的玩。还端着香槟和蔡晓晓碰了次杯。

这男人的眼神很深,很容易让女人掉进去。当然,对于蔡晓晓这样的女人来说,她还是更喜欢年轻男子。因为,他们的朝气是自然流露。

人多,有人打蔡晓晓身边走过,侯富贵轻揽了下蔡晓晓的腰,以免被别人碰到。池艳艳早把杯递到他眼前,不待他举杯就和他碰了一下,仰头喝下去。她喝的是红酒。

看得出,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很想有更多的举动,可是她不能。空气里有很压制的东西流来流去。

“下面为我们带来舞蹈的是赵美玲女士。”主持人的声音让侯富贵呆了一下,看向台上。黯淡的灯光下看不出年龄的女人,着一身超短黑裙,再短些都可以看得到底裤。她脚蹬长靴,散着长发,站在小小的舞台上。“请欣赏,钢管舞。”

音乐刚一响起,那女子就快速进入状态。和一根钢管相亲相爱之间,体验着上下翻飞着的快感。那长发散乱间,象飞翔在黑夜的精灵。侯富贵跟身边服务生耳语几句,服务生走到台上,站在黑衣女子身旁,和她耳语。女子不为所动,继续做着性感动作。那手掌轻抚着大腿。

服务生转回到侯富贵身边。

“关了音乐。”侯富贵大声说。音乐被关掉,台上女子不理不睬,自顾自地继续沉醉在表演当中。很妖艳很色情,台下爆发了经久不息的掌声。“胡闹。”

“我有错吗?每个人都在外面忙,谁也没有时间管我。我找时间学跳舞,我学了钢管舞跳给大家看,这不好吗?我没有错。我没有错。别人能跳,我就能跳……”黑衣女子被两个服务生强行拉走。声音渐行渐弱。

“对不起各位。大家继续。”侯富贵显然不想解释刚才的片断。

“请池艳艳小姐为大家献唱:至少还有你。大家欢迎。”

还真没想到池艳艳的破箩嗓子把林忆莲的歌演绎的这么好听。蔡晓晓一边仔细听着一边轻轻的合着。想当初自己也是喜欢唱这首歌的,只唱给田国明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真的和这男人形影不离。那么池艳艳是唱给谁听的?显然是这个叫侯富贵的男人吧。

“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

直到肯定你是真的直到失去力气

为了你我愿意

动也不能动也要看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

直到视线变得模糊直到不能呼吸

让我们形影不离

………”

池艳艳唱的甚是陶醉,似乎越过黑夜,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她眼里闪闪的泪光。

自有了前一个黑衣女子跳舞的插曲,蔡晓晓说什么也不上去跳舞了。她跟池艳艳说,这个舞台是你的,你继续唱和跳吧。我只当观众。

6

晚上接到姐姐电话,晓东才知道她晚上参加了他们酒店的五年庆典,还看到了他。他当时正闷的难受,反过来被姐姐训了一通,说他应该多买点书,学学管理方面的知识,不能总躲在后厨做吃的。

“谁不会做吃的?”

“行了姐。每次一张嘴你就训人。我算明白为什么田国明跑了,是被你训跑的吧?男人不是用来训练的,男人是要来爱的。弟弟我也一样。本来现在就没人疼没人爱的,你倒好,一张嘴就训我,我一天活的还有劲吗。好了好了。我要洗漱睡大觉了。”

弟弟挂断电话,让她没有一点防备。心下恨的牙根痒痒。

蔡晓东并没有睡觉,相反找到以前的电话纪录,有几个号又让他恋恋不舍的存到手机里去。看着小敏两个字,忍不住就想挂过去。

电话接通,小敏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就哭了起来。哭了好半天才说出话来,问他怎么一下子就消失了,去他家找他,他妈也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她不相信他去了哪里他妈都不知道。

“小敏,你就别怪我妈了,是我让她别告诉你的。就当我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你也好重新开始。我们这样纠缠下去也没有结果。”

“你听我说,你走这段日子,我也想开了,既然我妈他们这么不同意咱俩在一起,我也只能顺着他们。不然硬在一起,也会委屈你。结婚真的不是两个人的事。我也想开了,这辈子我肯定不结婚了。就一个人过了。”

晓东听到这,也不知道怎么劝她,他相信时间会让她忘记他。不是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吗。她还会从头开始,找一个年龄合适、门当户对的男人结婚、生孩子,过他们的平淡生活。

她现在只是情绪作用,以后她会好起来的。而他自己呢?他才觉得将来是不可知的,身在异乡,刚刚又被姐姐教训一顿。一片茫然。

“蔡晓东,你给我记着,我会一个人过完下半辈子的。你逃的再远,你也逃不出我的感情。”肚子有些不舒服,小敏下意识地抚了下肚子。这一刻,更坚定了她的想法。

第二天要和父母好好谈谈。她要把以后的生活铺陈给他们看,他们如果愿意,她绝不想着和蔡晓东结婚的事,如果他们不同意,她就去北京找他,工作也不要了,和他做北漂。

可第二天,她还是没有勇气讲出来,她害怕母亲凛冽的双眼和受不得刺激时不堪一击的表情。母亲那柔弱的心脏简直让她提心吊胆。

她得过且过,混一天算一天,等着有机会再说。

挂断小敏的电话,蔡晓东一阵发冷。这是一个做事坚定的女人,她说她会一辈子不嫁人,这让蔡晓东有些害怕。如果这样,他未来的路该怎样走?显然,他耽误了她的一生。自己陪她做光棍吗?

显然这不太现实。谈恋爱、结婚生子是一个正常人正常生活下去的人生轨迹,脱离正常轨迹,就只能说明这人不正常。这样推理下来,小敏她难道不正常了?

心下不禁又对她生出一丝怜爱,可这怜爱又让他无可奈何。他不能带着王家唯一的女儿奔跑。显然,小敏也没有这打算。

纵使她不再嫁,可她也没说要一直跟随着他蔡晓东。哪怕告诉他她工作不要了,他走哪她就跟她,和他吃糠咽菜都没关系。

他想到这又摇摇头,人家有着好好的工作,不愁吃穿,干嘛要和你过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显然自己偶尔脑残。

7

“晓晓,你知道那个叫赵美玲的是谁吗?”池艳艳和蔡晓晓在小区外散步。

“见鬼,我要知道她是谁我不神了。”

“侯富贵老婆。他把她给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什么?天啊,太可怕了。”

“他们生有一个女儿。听他跟我说年龄也不小了,30好几的剩女,一直独居着,从大学毕业就不和父母生活在一起。他老婆其实以前没有精神病的症状,就是做事情太偏激,容易激动。老头也被她折磨的受不了了。”池艳艳把怀里的小狗放在地上,“他跟她讲过,公司或者酒店有活动,可以带她去。她又偏不正儿巴经地跟他去。平时在家里待着什么也不干,谁也想不到那天店庆搞这么一出。让他丢老脸了。我劝过他,我说那天晚上,不会有人认出她是谁的。再说谁又能知道他老婆叫什么。我说她也怪可怜的,住哪都好,偏给送那种地方去。唉,想想怪可怕。男人啊,可真够狠的。”

“我在沈阳有个朋友就是精神病医生,在马三家子。有次我去看她,你知道吗,一进那个大门,看到那些被圈起来没有人身自由的患者。心都抖。他们看人的目光都是麻木的。那种地方,把个正常人弄进去,出来保准也得疯了。他也不想想后果,送进去一时也送不进去一世吧。难道让他老婆一辈子在里面待着?”

“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那天回去他们可能大吵了。他什么也没跟我说,就跟个孩子一样。那一刻,觉得他真的老了。女儿又不在身边,没有个安慰他的人。我都能想象得到,他老婆一定又是歇斯底里一番,打砸摔。以前听他讲过一次。他说他最受不得女人这一套。所以在我这里,这一套他从来享受不到。”

“女人耍小脾气也正常啊。”

“关键是一个女人总耍。偶尔耍正常,也有人吃你这一套。总耍就不正常了,也不会有人愿意吃了。”

“我看她就是不出去工作在家里憋的,做有钱人的太太也不容易啊。出去工作还好,哪怕爱好多点,分散点注意力。整天闷在家里,一整天没个人影,晚上好不容易回来一个,不弄点响动她都觉得活着没有声息。”

蔡晓晓和池艳艳往六合西面走。经过六合桥,看到路对面的合欢树。昊师第二次来北京,两个人还在这树下拍了照片。吴师有点怯怯的搂着她的肩,那照片拍出来以后,她捕捉到了这一点。

走过六合桥,再往前就是新潮家园。两个人没有继续,掉头往回走。蔡晓晓望向路对面,合欢树在夜色里轮廓仍然鲜明,只是难以辨别花瓣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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