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声音,林洛眼眶瞬间有些湿润,他昨天对她那么冷漠,她还以为他不会再主动搭理她了呢。
林洛坐起身来,语气有些委屈:“嗓子疼,难受……”
想到对方生着自己的气还给自己打电话,林洛的声调上扬:“话说……你是不是不生气了?”
江云景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你在宿舍等着。”
一听到这种话,林洛的第一反应就是:“打人是不对的,况且我现在是需要呵护的病人……你看我的嗓子都这副鬼德性了,你还忍心揍我泄愤吗?”
电话那端又陷入了沉默,半晌,林洛听到对方清浅的话语:“脑子烧坏了。”
说完,江云景兀自挂了电话。
林洛:“……”
她将手机往床头一丢,再次倒了下去。
算了算了,他爱咋地咋地,好好养病才是她现在的重任。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林洛刚数了六十个羊,即将进入睡眠状态之时,手机铃声又响了。
她有气无力的坐起来,眼睛依旧闭着,“喂?”
“你住在几舍?”
“四舍,外卖帮我放在楼下的……”林洛忽的停住了,她脑子稍微清醒了点,接着问:“江医生?你问这个干嘛?”
对方一副云淡风轻的口吻:“多穿点衣服,下楼。”
“我穿再多都不抗揍的,我身娇体弱需要温暖的呵护。”每逢生病,林洛总觉得自己就是温室里最柔弱的一朵花。
江云景声音沉了下去,呼吸加重,似有不悦:“我给你十分钟。”
林洛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那你可能会见到一个蓬头垢面、脸色苍白的女疯子。”
“还有九分钟。”
林洛:“……”
她抓着手机就顺着床前的杆爬了下去,动作之灵活一点也不像个病人。
为了节约所剩不多的时间,她一边刷牙一边往脸上扑水,扑了半天水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洗脸……
就这样手忙脚乱捯饬了半天,林洛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已经过去十五分钟。
……
林洛出了宿舍大楼,一眼就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江云景,他身材修长挺拔,看起来格外养眼。
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天空更显辽阔遥远,而江云景在这种天地之中像是穿越了千年的时光走到她面前的人。
林洛呆呆的看了一会儿,直到她自己一个响亮的喷嚏破坏了这种文人雅客的奇怪思绪。
林洛小跑着往他身边去,嗓子疼她就懒得唤他的名字了,只傻傻的对着他笑。
江云景见她靠近,唇畔有了细微的弧度,他忽的抬起手,还没做什么——就见她一个急刹车猛地停在了他前面一米处。
林洛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江医生,男女授受不亲。”
江云景长眸微眯,看来真的烧了很久了,脑子都烧出问题出来了。
他向她迈了一步,左手猝不及防的扣住她的肩膀,右手帮她把没有扣好的外套纽扣给扣上了。
林洛嗓子堵得难受,她吞了好大一口口水,悠悠的问道:“江医生,你确定你没有在勾引祖国的娇花我吗?”
江云景神情凝重的望着她,平静的回道:“医者父母心。”
林洛笑的灿烂,一本正经的点头:“嗯,你说的对。”
她在心里补全自己的话:尽管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江云景蓦地也笑了笑,嗓音变得柔软动听:“手伸出来。”
把完脉,江云景皱眉,他又伸手摸了摸林洛的额头,“你知道自己烧了多久了吗?”
“不知道呀,我只觉得浑身燥热,我还以为是见到你才会这样的,原来我真发烧了呀。”林洛恍然大悟的说道。
说罢,她不怀好意的看着对方,企图从他清冷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然而江云景没有回她,他转身朝停车场走去,“在这等着,我把车开过来。”
林洛点头,乖乖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