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洲。”思来想去,就如周奎所说,他们现在抓住周奎,也不过是用他去换李盛,以命换命这不是周开征想要看到的,李盛是他们的同学,周奎也是,可见严烈紧跟在辛子洲身后,要说的话变成摇头叮嘱:“小心,我绕去后面拦他。”
“嗯。”
辛子洲进了烟管,烟雾缭绕看不清眼前的路。
桌上还有点燃的油灯,跑堂的小二出来收拾东西,辛子洲向里走,被那小二拦住。
“对不起客人,前面不能进去。”
辛子洲端详了一阵他的脸,瞧着年纪和他们差不多。
“你认识周奎吧。”
小二面色一动,却说:“不认识,你们不是客人就出去。”
严烈半弯下身,要去捡地上藏了一半的烟枪,小二对着里面喊了一声。
“来人啊。”
辛子洲顿觉不妙,立刻伸手去拉严烈:“先走。”
屋子里的人拿着棍子和菜刀出来。
小二对辛子洲说:“这里没有你们要走的人,赶紧出去。”
“我们马上就走。”
严烈手上的烟枪没有被抽出来,严烈就是为了抓人而来。
“我是平川警所的严烈。”
对面的人纷纷面色一变。
辛子洲对着烟馆里喊了一声。
“什么都不是。”
·····
他拽住严烈小声说:“就算你有本事,可也不要在这种地方逞强。”毕竟在这里死掉的话,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我说一二三,就跑。”
“一,二,三!”
身旁的风都动了起来,严烈看着相握的手,他的手好似因为自己的温度让他也带了些温度。
小二叫出来的那些人没有派上用场。
辛子洲知道只要自己不做出过分的事情,那些人也不敢在这里动手杀人。
他现在能确认周奎知道自己杀了仁盛。
人真的能亲手杀死一个人?
他回头问严烈:“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做错了事,自然就要受到惩罚。”不然的话,肆意夺走别人的生命,那这个世界就会乱套。
辛子洲松开他的手:“我倒是希望以后你也能记得这句话。”
严烈从衣裳里抽出手帕。
“擦擦吧,你的嘴角还有血。”
辛子洲接了手帕,指着嘴角:“这可是你们警所的警士打的,就因为我想要进警所。”
严烈皱了皱眉头。
“要去附近的医馆吗?”
“他打人,你救人,要是你不说,谁能知道你是警所的所长。”
他也只是调侃了几句,现在可没有时间和他多纠缠。
辛子洲叮嘱严烈。
“那里面的人比你想的还要疯,你最好不要进去告诉他们你是警所的人,不然就算是我,不,可能我也会跟你一起死,我要去找那个逃掉的人,等这次的事情结束,我们再好好见面吧,每次都是奇怪的地方,可不要觉得我是个坏人。”
辛子洲追着周开征的方向去。
周开征蹲在后门处。
辛子洲知道,人跑了。
周开征见严烈没有跟着辛子洲,说了心中所想。
“我们真的可以用周奎的性命去换李盛吗?”
辛子洲对着周开征伸手,“我也无法决定,不过没有抓住周奎也没有办法。”他们只能重新想办法,想一个能够两全其美的办法。
周开征想到学堂里有人说过。
“我记得曹广秋说过他认识平川的总巡,总巡应该比警所的所长权利还要大的多。”
“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既然周奎已经逃了,那他们就要到去找能主持公道的人。
辛子洲和周开征都带着伤回去。
李盛的父亲对他们两个人回来觉得失望,他就说过不想相信他们的。
周奎的娘倒在地上,对李盛的父亲她也不知道说什么,都是为人父母,她的心情他是明白的。
辛子洲要去扶李盛的父亲。
李盛的父亲打开他的手。
“我就知道不能靠你们,要是李盛死了,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以前那样和蔼的人,却也变了模样。
目送李盛的父亲离开,辛子洲准备去找曹广秋。
周开征头上的伤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流血:“你快去附近找个医馆看看,就怕是伤到了哪里。”
“没事,先去找曹广秋要紧。”
“这件事我去。”
李盛这事出了,那几个一起的人都怕是人心惶惶的:“你去告诉那天的同学,这件事不要让太多人知道。”
“好。”
辛子洲回学堂。
说起那曹广秋也是有名,家中无权无势的却跟着一群富家子混,能知道学堂还有这号人物,辛子洲倒是觉得意外。
如何才能让曹广秋引荐?
辛子洲回学堂,曹广秋比想的要更容易答应了辛子洲的请求。
“是你啊。”
辛子洲知道曹广秋,他曹广秋也知道辛子洲,他可以引荐辛子洲认识蒋文希,不过辛子洲要在学堂里面见他的面都鞠躬行礼。
辛子洲保持面上的微笑。
“学堂又不是社交,不知道我鞠躬有什么用。”
曹广秋笑的一脸灿烂:“你别管我有什么用,你照做就是了,你晚上跟着我去平川的酒楼。”
“那就拜托了。”
“辛子洲,客气了。”
到了晚上,曹广秋换了一身中山装,比起在学校的寒酸样,倒是应了那句人靠衣装。
“广秋兄。”
曹广秋看了一眼辛子洲,调侃的他穿着:“如今都穿中山装了,你还一身长袍,看上去就掉价。”
“广秋兄就莫要笑我了,你也知道我这家境,一件中山装就怕是学堂都去不了了。”
曹广秋一双眼睛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
“算了,进去吧。”
“好。”
严烈来用餐,远远是看见人有点像他,小二带着他上去,曹广秋一直用很大的声音在辛子洲面前说这里有多豪华,菜色有多美味,辛子洲保持笑脸跟在她身后。
一群富家子的聚会,也不是什么高雅的场所。
辛子洲看着脱掉中山装下面穿着红肚兜的曹广秋忍住了想要打上去的拳头。
就算关上门,里面的笑声都格外响。
“广秋,这是谁?”
辛子洲没有冒头,他在看,这些人里面谁能是总巡的儿子。
曹广秋伸手搭在他的肩上,辛子洲顿时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是辛子洲,算是学堂的同窗。”
“是吗?我还以为你在学堂里可不会跟这些穷酸的人交朋友呢。”
“说笑了,子洲兄在学堂可是格外受欢迎,我想各位也一定会和他合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