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显出了家主地位。连老爷子都没反驳帮衬,肖大山知道自己这是装x装大发了,连忙点头,灰溜溜跑厨房跟杨嫂包饺子去了。
厉晚秋气的头疼,上楼去吃药,一家三口只剩厉恒还愣在门口,抿唇盯着祝桃的纯白连脚裤看。
奶茶色的祝桃,跟冬日里的小麋鹿一样可爱。
手指抠着柜边,厉恒心知现在应该抬脚走掉,可身子不听使唤,无论心里怎么呐喊让自己快走,可脚跟灌了铅似的。
然后,白色连脚裤变成了西装裤管。
厉恒心头一震,指甲抠的直疼,指尖都泛了白。
他现在还记得舅舅过生日那天,祝桃一身白晃过留给他光着脚的残影,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再进一步,却看到了嗜血的冰冷。
那个眼神成了他近期的噩梦,只有梦见祝桃,人还没靠近,画风就会突转变成厉侯善那骇人的目光。
厉恒呼吸急促地抬起头,以为又会被那样的眼神盯住,却看到厉侯善嘴角竟然噙着笑。
笑意却未达眼底,甚至有些寒。
他感觉更不好了。
他想走,厉侯善却突然扭头问祝桃:“你热么?”
祝桃一愣,摇头,“不热。”
厉侯善笑:“你不热?”
“……”这什么意思?祝桃一头雾水,大冬天的,虽然地暖开着,窗户也开着,但也不至于热吧。
可厉侯善那样子明显话里有话,她只能硬着头皮当着爷孙俩得面和厉侯善唱双簧,“我……热么?”
祝桃指着自己,热不热的还得问别人。
“你热,”厉侯善凝着她,眼里温柔似水,把祝桃迷的三魂没了七魄,倒是把老爷子膈应的抖了抖胳膊,甩手往楼上跑,健步如飞,拐杖都跟不上他,生怕慢点听见他好大儿下一句腻歪话。
厉恒好歹也是厉侯善的外甥,虽然亲爸肖大山没智商,但也留着厉家的血。厉侯善这么一出戏,就是做给他看的。
但他想不到怎么舅舅突然一改风格,不再气场全开的撵人反倒在他面前故意甜蜜恩爱了。
回家关起门来再恩爱不行么。
厉恒心里不平衡地想,双眼却在厉侯善的动作下倏地睁大。
厉侯善怕祝桃“热”着,将最顶上的扣子解开,露出点锁骨之间的皮肉。
一块块鲜红和深紫相伴的痕迹就这么大剌剌撞进厉恒的视线,让他连个缓冲准备都没有。
厉恒不是毛头小子什么也不懂,想到这方面他很会玩,知道鲜红深紫的颜色代表这两人这几天都没消停过。
小小的领口下就有三四块大小不一的斑痕,可想而知其他地方会有多少,会不会遍布全身。
厉恒简直在自虐,心脏像是被投射的核武器炸的渣都不剩。
厉侯善故意的,他让自己不甘让自己难堪,他在向自己宣示主权炫耀领地。
怪谁呢,是他自己要求门当户对,他先看不上祝桃。白念倒是和他门当户对,可对方又看不上他,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
这下身体能动了。
厉恒缓缓抬起脖子,自我折磨地想再看一眼,却发现顶上的扣子又重新系好了。
他像个落败的土狗,垂头丧气地往楼上走,错过厉侯善的肩时,他听厉侯善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最后一次,厉恒。”
他咬唇,手扶着栏杆往上走,步子艰难的好像需要龙头拐杖的是他。
“看什么呢,你老公在这。”祝桃正看厉恒,也不是为别的,只不过感觉他周身都萦绕着悲伤的气息,她有些好奇罢了。
下巴被捏转回来,祝桃定着头,目光往下瞥自己衣领,茫然:“怎么又扣上了?”
厉侯善一愣,总不能说自己血气方刚跟个上大学的小伙子似的还宣示主权得意炫耀吧。
他老脸往哪放。
“又不热。”厉侯善讪讪收回手,去中岛台给自己倒水喝,没想到祝桃跟了过来。
“现在又不热啦?”祝桃站在他身后,歪着脑袋探出来。
说者无意,听者像是被调侃了般,扭身往楼上走,一家子都跑楼上去了,就肖大山吭哧吭哧跟杨嫂包饺子。
祝桃啪嗒啪嗒在后面追上,求知欲让厉侯善有些崩溃,“为什么呀?为什么热了又不热了?厉侯善你是不是逗我玩……呀!”
剩下的话被堵在怀里,祝桃揉着鼻子,猛地被厉侯善手臂一翻,扛在肩上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