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殊看了行李箱一眼，只有他一个人的东西。
他上前，轻轻握住郑纯的手。
什么都还没说，郑纯就先红了眼眶。
一个人，经历的事情多了，心理应该更加强大才对。
可郑纯发现，自己反而变得更脆弱了。
她深呼吸了两次才稳住自己的情绪，开口道：“你想回去就回去吧，我也不拦着你。”
“为什么不拦？你可以拦的。”
郑纯：“……”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种话，根本就是在耍无赖！
郑纯抬手重重地在他胸口打了一下，结果自己又心疼得不得了，问他：“疼吗？是不是打疼了？”
顾十殊重新握住她的手，喉头里也像是堵住了什么东西，无法出声。
打吧，多打几下，越疼约好。
那样的话，他回去京市的负罪感，也就不会这么重了。
但郑纯只打了一下，就再也舍不得打他了，还一直在叮嘱他，回到京市之后要好好休息，不能太累，按时吃药。
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以自己的生命为主。
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不能不要命。
“顾十殊……”
“嗯。”
“我知道十堰和苓姨对你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你可以拼尽全力去救他们出火坑，但是为了我和小叙、岁岁，你一定要留一条命。”
“好。”
“你不要答应的这么快，你想清楚再回答我。”
“想清楚的，想得很清楚。”
顾十殊一边说着，一边把她紧紧抱住。
本来郑纯都忍住不哭了，结果他一抱，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颗颗不停地往下掉。
顾十殊正想安慰，两个孩子突然来找他们。
一看妈妈在哭，小叙和岁岁都变得很紧张。
小叙以为是爸爸欺负妈妈了，毕竟爸爸留给他的第一印象，真的很凶很凶。
岁岁则是以为妈妈生病了不舒服，连忙上去问：“妈妈，你怎么了？”
郑纯抬手抹了抹自己脸上的眼泪，又瞪了顾十殊一眼。
顾十殊：“……”
冤枉啊，这真的不能怪自己。
谁知道两个小家伙刚好这时候来了啊。
郑纯蹲下来，一手抱住一个，跟他们说：“爸爸要去出差了，可能要很久很久。”
岁岁：“所以妈妈是舍不得妈妈去出差才哭的吗？”
小叙：“不是可以打电话吗？”
郑纯：“……”
你们两个走！简直破坏气氛！
顾十殊站在旁边，忍笑忍得都快要内伤了。
郑纯这会儿也不想哭了，继续跟两个小家伙说道：“爸爸要出差了，你们有什么要跟爸爸说的吗？”
两人同款皱眉歪头，认认真真地思考了一分钟。
小叙：“爸爸，你要每天给妈妈打电话哦！不然妈妈会哭鼻子的！”
岁岁：“嗯嗯嗯，爸爸可以不给我和哥哥打，但是要给妈妈打，妈妈是女孩子，妈妈还爱哭。”
郑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