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宏怯生生的凑到李桓面前颤声道:“大人,真的要捣毁嵩阳院吗?”
李桓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孙宏一眼,孙宏顿一个激灵,当即转身冲着那些百姓喝道:“朝廷有令,严谨私人开办院,本官今日令尔等于我捣毁嵩阳院,以儆效尤。”
刚刚被一众人救醒过的毛文礼还没有缓过一口气,正好就听到了孙宏的话语声。
一瞬间毛文礼整个人大叫道:“李桓,老夫定要入京告你一状!”
下一刻一众百姓冲进嵩阳院的同,毛文礼受不了如此打击,再度昏了过去。
对于捣毁嵩阳院,这周遭的百姓显然并不陌生,百年间,嵩阳院便已经被捣毁了足足四次之,甚至其中一些青壮常听家中长辈讲当年他们捣毁嵩阳院之从嵩阳院当中带回一些籍笔墨之类的往事。
嵩阳院经过这些年的修缮,的确是修葺了许的建筑,但是真的破坏的话,其实速度还是相当之的。
数百人一动手,太阳即将落山的候,原本幽静雅致的嵩阳院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看着嵩阳院再度化作一片废墟,许士子脸上露出茫然之色,而一些嵩阳院投入了极大的心血的教习则是欲哭无泪。
李桓看着孟光等人冷笑一声道:“朝廷法度,又岂是尔等能够随意触犯的,但有李某,尔等便休想重建嵩阳院。”
说完李桓冲着一旁的王阳明道:“阳明先生,咱们回吧!”
王阳明微微了头,看了那些士子一眼,紧随李桓离去。
本李桓还打算去那千年古寺看一看呢,只是经历了嵩阳院这一遭却是再没了兴致。
王阳明一路之上也是颇为沉默,显然今日之事给他造成的冲击不小,自然也没了兴致。
几日过后,李桓、王阳明一行人已经离了开封府,而嵩阳院被李桓亲自下令禁毁的消息却是传扬开。
随着消息士人之间传播开,一之间李桓仿佛一下成了天下文人之公敌。
京师之中,经由马急报的加急消息也是由河南开封府传到了京师。
御房之中,朱厚照这会儿正看着锦衣卫呈报上的关于嵩阳院的消息,初看到单单是毛文礼一人便借助院敛财数十万的候朱厚照神色无比郑重,不过随着看下去,朱厚照渐渐的嘴角露出了几分笑意。
尤其是当他看到李桓下令当着毛文礼等人的面,捣毁嵩阳院并责令开封知县亲自监察,不许重建的候,朱厚照不禁拍案叫好道:“好,好,对付这些人,就该如此。”
身为帝王,自然不希望有什么势力超出自己的掌控,天下文教自有朝廷开办的一级一级的官学,但凡是有为的帝王绝对不会坐视私人院蔚然成风。
或许一处两处私人院影响不了大局,是一旦私人院成风,必然会对大明官学造成莫大的冲击,若是这些出身于院的文人士子不结党也就罢了,一旦想要结党,那么院弟子不就是天然的党羽。
侍奉一旁的刘瑾虽然说同李桓不对付,但是对于李桓的做为却也是称赞连连道:“陛下,李桓此举大善,刚好以狠狠的打击一下文官集团的声势。”
最近刘瑾是吃了文官集团的苦头,他虽然说朝堂之上拉拢了一部分官员,组成了以他为首的宦官集团势力,是他的实力终究只是朝堂之上,一旦出了朝堂,那就真的是文官集团的天下了。
这只看他所推行的政地方上明里暗里的受到地方官员的抵制乃至篡改就见一斑。
为此刘瑾甚至大肆派遣宦官前往地方监察,只是这些太监品行不一,到了地方老老实实做事那倒也罢了,是大一旦到了地方便是借着刘瑾的势大肆捞银钱之物。
甚至一些侍地方上还闹出了不小的乱子,乃至被杀也是不稀奇。
以说为了政之事,刘瑾真的是操碎了心,受了辱骂,搞得像是天下皆敌似得。
如今李桓突然之间搞出禁毁嵩阳院这么一件事,帮天子以及刘瑾分走了那么一部分压力,倒也难怪刘瑾会称赞李桓。
朱厚照看向刘瑾道:“李卿此举只怕是将天下文人得罪了大半,这锦衣卫传的消息当中提到嵩阳院的院正、教习皆是昔日朝廷致仕的官员,朝中人脉关系极,一旦消息传,弹劾李卿的奏章必然如雪花一般。”
刘瑾冷笑一声道:“陛下放心便是,弹劾而已,别人能怕了,但是李桓也不是第一次被弹劾了,陛下到候只需留中不发,视若未见不就是了。”
朱厚照微微颔首,目光投向御房之外道:“也不知如今李卿他们一行人到了何处。”
离了开封府,李桓一行人明显速度提高了许,不过十几日之间便已经进入了湖南武昌府地界。
武昌府为湖南重镇,这个代借助发达的水系,再加上有着九省之通衢的优越地理位置,毗邻江南之地,商业颇为发达。
李桓一行人数不少,显然不能全都集中一赶路,否则的话,数百人的阵势,太过不便。
因此李桓便将人马分成了三队,其中一队二百人的锦衣卫前开路,一队百人的队伍殿后,至于说李桓、王阳明他们则是带了数十锦衣卫居中。
幽静的官道之上,行人极少,如今已经进入了六月份,天气显得极为炎热,烈日的炙烤之下,人的气神都仿佛没了大半。
李桓同王阳明这会儿坐马车当中,随着马车摇晃,也是神疲倦,没有什么下棋的兴致了。
突然就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后面的官道之上隐约传,这突如其的动静不禁让整个数十人的队伍都为之神一振。
李桓听到那动静不禁撩车帘向着外面看了过去,当看到那动静传的方向的候不禁眉头一挑。
就见视线之中,一名身着青衫,留着美髯,相貌俊朗,气度儒雅约三十许的中年男子正神色凝重的纵马狂奔。
李桓之所以了兴趣却是因为对方手提一柄宝剑,随有人的儒雅之气,却又迥异于真正的人,如这般的气质,李桓还真没见过。
那文士模样的男子一路驱马狂奔,给人的感觉像是逃避什么一般,陡然之间看到李桓一行的队伍不禁微微一愣。
随即似乎是认出了李桓一行人的锦衣卫衣着,文士眼睛一缩,隐隐的流露出几分忌惮,主动的收回目光,驱马从官道一旁的草地之上越过了李桓一行人。
不单单是李桓,就是王阳明那文士纵马而过的候也看了几眼,眼中流露出几分惊讶之色,轻声道:“好生浑厚纯正的息!此人莫不是道门中人?”
李桓不禁看了王阳明一眼道:“阳明先生竟然能够看出此人修行的是哪一家的功法?”
王阳明闻言微微一笑道:“这有何难,道门追求恬静自然,修炼功法之人气质往往给人以淡雅飘逸之感。佛门讲究慈悲为怀,修炼佛门功法,大给人以慈悲之感。那文士气质儒雅、飘逸不俗,十之八九便是修炼了一门融合了儒道两家髓的高深功法。”
李桓颔首道:“也不知这人是何历,这般年纪便有那么高深的修为,定不是一般人物。”
王阳明却是笑道:“这天下之大,藏龙卧虎,隐士高人了去了,我们总不能见了一个便要刨根问底,弄清对方是什么历吧。”
骑马跟随马车一旁的陈耀听了李桓还有王阳明二人的对话不禁开口道:“那人一看就是江湖中人,看其形色匆匆,不会是被什么仇家追杀吧。”
李桓、王阳明不禁一愣,二人不禁想方才那文士的反应,还真的有能如陈耀所说的那般。
而这会儿后方又是一阵马蹄声传,只是这一次动静明显要大许,只听那马蹄声就知道人人数不少。
很就见一阵烟尘之中,十几骑呼啸而,这些人一身煞气,各个手持兵刃,尤其这些人各个头戴垂纱斗笠将面遮掩,一看就不是好招惹的。
李桓清楚的听到这十几骑当中有人惊呼一声:“是锦衣卫的人!”
那为首之人明显也认出李桓一行人的身份历,少带着几分忌惮低声道:“朝廷的鹰犬,咱们虽不惧,这个候追杀那人要紧,等下都给我收敛着,莫要招惹这些鹰犬。”
虽然说这些人的声音很低,甚至还被马蹄声淹没,但是却架不住李桓耳清目明将之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些人出现的瞬间,陈耀等锦衣卫便第一间做出了戒的举动,手按刀柄,但凡是这些人有一丝不对,他们便会拔刀而出。
哒哒,哒哒
这十几名骑士显然是不想招惹李桓一行人,所以就如先前那文士一般,主动绕到官道边上的草地当中,提速超过了李桓一行人,然后纵马驰骋,吆喝着远去。
看着那些人远去,陈耀这才将手从刀柄之上收回,向着李桓道:“看方才那人就是逃避这一伙人的追杀。”
李桓微微颔首,心中却是颇感惊讶,平日里没有遇到江湖中的好手也就罢了,不曾想今日便遇上了两拨。
先前那文士也就罢了,虽没有交手,但是凭借着感觉,对方一身修为必然不差,没见就连王阳明都为之称赞不已。
而刚刚过去的那一伙人,至少有三人给他的感觉如陈一刀一般,也就是说,那一伙十几人当中,至少两三人都是一流好手。
王阳明捋着胡须,看了李桓一眼道:“李大人不会是还想方才那两伙人吧,不过是一些不受朝廷约束,目无王法的江湖中人罢了,还入不得大人法眼吧。”
李桓不禁笑道:“李某是听说江湖之上有武道强者,这些人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好生潇洒。”
王阳明却是面露不屑之色道:“一群目无王法的江湖匪类罢了,什么行侠仗义,若是皆如他们一般,还要王法,还要朝廷有何。”
李桓了头,或许是场的不同吧,官宦世家出身的王阳明眼中,江湖中人自然就是不受朝廷约束的匪类,而且这些人还仗着一身武力动辄劫掠富商豪绅,刺杀朝廷命官,要是王阳明对这些人有好感,那才是怪事呢。
看了李桓一眼,王阳明不禁道:“或许那些所谓的江湖中人之中也有真正的侠义之士,然则这些人终究游离余朝廷法度之外,实力越强,危险越大,大人还是不要同这些人有太的交集才是。”
显然王阳明这是担心李桓少年心性,会因为好奇而对江湖生出兴趣,继而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天色渐渐暗了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之间,就算是李桓他们也不得不寻一处破败的古庙落脚。
古庙破败不堪,但是看其中有许篝火燃烧过留下的痕迹,显然这破败的古庙为往之人提供了不少庇护。
随着一众锦衣卫的忙碌,很便将古庙检查收拾了一番,燃篝火。李桓等人便这破庙当中暂歇
夜半分,荒野之间颇为寂静,除了远处山林之间偶尔传的夜枭刺耳的叫声。
迷迷糊糊之间,李桓突然之间睁开双眼,与此同王阳明眼眸之中闪过一道光,二人看向古庙之外。
隐隐约约之间以听到古庙外足有数百米远的树林之中有金铁交击之声传。
“似乎是有人交手。”
李桓不禁想了白日里所见过那两拨人,心中不禁泛几分好奇。
既然心生好奇,李桓自然是坐不住了,当即便身唤陈耀冲着王阳明拱了拱手道:“阳明先生,我去瞧一瞧是怎么回事,这里便劳烦阳明先生照看一二了。”
虽没见过王阳明出手,但是李桓相信有王阳明,就算是的是方正、冲虚那等级数的强者也未必是王阳明的对手。
王阳明看着李桓竟也没有劝阻,只是拱手道:“大人须得小心才是。”
密林之中,几道身影正将一青衫文士包围,而青衫文士手中提着剑,面带怒道:“几位追杀岳某数百里,岳某自问同诸位无冤无仇,为何这般苦苦相逼。”
岳不群的脚下,倒着一具尸体,显然是方才交手之中被岳不群所杀。
为首的汉子使一柄大刀,刀背厚实,酷似军中大刀,刀法凌厉,招招致命。
其余几人或以长剑,或以大斧,又或者铜棍配合着那大汉围攻岳不群,竟也同岳不群斗得有有往。
那为首的汉子闻言一阵猛攻,一手刀法谓出神入化,竟是一位刀的好手,否则也不能几名帮手协助之下将岳不群给缠住。
“哈哈哈,岳不群,你不是自君子剑吗?当年你剑挑十几处山寨的那种威风呢?”
岳不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道:“阁下声音嘶哑,明显以秘法改变腔调,又遮掩真,若是岳某所料不差,诸位之中必有岳某相识之人。又何必故弄玄虚,扯什么山寨贼人,若是那山寨贼人真的有诸位这般的修为的话,怕也不会混到落草为寇的地步了。”
听岳不群这么一说,那为首的汉子当即不言语,只是进攻卻是越發的狠辣。
岳不群面色阴沉,他此番下山却是得了消息,意欲往福建福州而去。
本还带了大弟子令狐冲、女儿岳灵珊二人的,只是不曾想下了华山没有久,岳不群便發现他们似乎被一伙人给盯上了。
当岳不群便令令狐冲、岳灵珊二人先行一步,自己留下准查探一下缀上他们的那一伙人的底细。
只是出乎岳不群的意料,这一伙人的实力竟然出乎他意料的强,若是单打独斗的话,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只是这些人明显擅长合击之术,以至于他同对方几次交手,也不过是勉强斩杀了对方两三人罢了。
伴随着一声长啸,岳不群身上气势大变,原本飘逸的剑法顿变得大开大合,一之间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传出老远。
李桓此刻正站不遠处遥遥看着正交手之中的双方,当听到白天所见那文士的身份竟然是岳不群的候,李桓都不由的愣了一下。
虽然说先前已经见过林震南、林平之,心中清楚这能是笑傲的世界,只是他也没想到,竟然会这种情形下见到这位赫赫有名的君子剑岳先生。
看着那些人围攻之下依然显得游刃有余的岳不群,李桓微微颔首,果不其然,岳不群的实力要超出一流好手一筹,也就是这些人好手众,又擅长合击之术,不然别说追杀岳不群了,说不定直接就被岳不群给反杀了。
不过李桓只是扫了一眼却是心生疑惑,白天所见,这些人是有十几人之,然而这会儿却是只有数人围攻,差不少了近一半。
难不成那些人被岳不群给杀了吗?
正思量着这些,李桓突然之间眉头一皱,夜空之中倏然传破空之声。
伴随着几道人影出现,凌厉的箭矢直奔着岳不群激射而。
【一万字送上,不知道大家喜欢看京师部分剧情还是开的江湖剧情,或者其他剧情,这追定忽高忽低的,搞不懂了,看到吱一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