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一打岔,门里的小姑娘还是不见害怕,她歪着头观察门口站着的人,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张口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她没有舌头。
看嘴型似乎是在喊“姐姐。”
小皮球冷漠的不搭理她,“她没有喊我,她认错人了,我和她活着的那个姐姐是双胞胎,长得很像。”
闻玥活动着手腕大刀阔斧把长剑使成了铁铲,门内的小姑娘嘴巴张成o字,一整块的水泥像是被切豆腐一样轻松划开露出底下柔软潮湿的泥土和白森森的骨头。
停在枝头的喜鹊在吵闹之中不情不愿地飞去远方,花椒树孤零零地站着,比闻玥想象中轻松,至少没有把鞋子弄得很脏。
这般动静屋子里也静悄悄地,看来是只有小姑娘一个人在家,她笑眯眯地骑着脚踏车在水泥地上来来回回绕圈像一只笨得要死每次都撞到出口却怎么也飞不出去的金丝雀。
“有时候长了双能看见真实的眼睛并不是什么好事。”小皮球淡淡地开口。
闻玥从布兜子里拿出盒一次性手套和口罩戴上,跳进坑里戳了戳狗狗骨头,“有时候陶塑泥捏的骨头会很易碎。”
小皮球明智的选择了不说话,她的小哑巴妹妹却好像打开了话匣子啊啊啊的说个不停手舞足蹈地却毫无逻辑,显然不是正常手语。
什么样子的父母会养这么一个小女孩,不让她说话给她足够多的爱虽然也许是假装的,但是小孩子多好骗啊对他们来说一整个糖罐就是一整个世界了。
小皮球的骨头还在狗子骨头下面大概一米多一些,闻玥挖着土震惊于小皮球那神经质老母亲的体力居然这么好,挖的坑这么深不说居然还生生勒死了一只大型犬。
“你这母亲够可以的啊,经常锻炼吗!肯定一身的肌肉,挖不动了歇会儿。”
用塑料袋装了大狗的尸骨,闻玥提着骨头跃上土坑,拍了拍身上的土。
“映像中那个女人并不经常锻炼,她甚至不敢杀鸡,她虽然生了我但是我现在不愿意再称呼她为母亲了,她似乎不太会取名字,给我的名字叫娜娜,给另外一个取名叫张娜娜。”
小皮球话开始多了,随着愈来愈接近她的骨头,之前问一句答一句变成会主动说些长长短短的句子了。
“我的确是被她杀害的,虽然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她不敢杀鸡却敢杀我这件事怎么合理解释,小哑巴你太吵了!闭嘴!”
小皮球揪紧了衣角,身后那小哑巴啊啊啊的声音实在太吵闹了,她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怨气要朝着小哑巴发泄过去。
“迁怒,不是好习惯。”闻玥慢条斯理的擦着长剑,抖掉一些黑色的泥土,“想把骨头埋在什么地方?”
踩着树根借力闻玥纵身往上跳跃三两下站在了水泥地上,晚风迎面扑来的时候带着暖意,底下实在太阴冷了闻玥忍不住搓了搓手心。
两个黑色的塑料袋子就安放在脚边,小皮球脸色苍白的看着其中一袋。
手机信息一条接一条的滴滴响,闻玥拿出来解锁一看好家伙全是不守男德的刺客先生发来的。
“在干嘛?最近忙得消息都不回啊?”
“在忙呢,忙着备考和论文-猫猫托腮JPG。”闻玥回复,顺便给小朋友装骨头。
“那你忙叭,晚上开团打本来不来?”
“不了不了。”
把手机放回兜里,小皮球罕见的没有沉默,她眨巴着眼睛用陈述的语气问出了疑问,神色甚至可以算得上生动调侃“男朋友?”
噗,闻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