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二师妹没了?”拐棍敲打在青石板砖上咚咚响,来人慈眉善目说出的话却带着刀子。
陈天赐微微皱眉,正要说话,门外又来了一群人,戴着脚镣风尘仆仆的一群人进来把身上的灰尘抖了一地。
“早就和陈律那老东西说了逆天改命不可行,现在好了他瘫在轮椅上动不得,短命鬼还没撑过一年半年去,啧我就说这玩意儿搞不得,看吧,遭报应了吧。”
“就是就是,随便逮个人来放血就行了,非得拿自己半条命去换,还讨不着好,嘿作孽……”
“让一边儿去,老子看看那玉牌,这动静可不像是主死仆从,倒像是……唉我要说什么来着,哎呀哎呀年纪大了,什么来着。”
那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上手要看玉牌。
“各位师叔祖,让我二师妹体面些走吧。”陈天赐目露哀戚,手却默默握紧了剑柄。
大有一种谁摸劳资砍死谁的狠劲儿。
杵着拐杖的妙云素捂着嘴巴笑得像个小姑娘,“摸不得哟,小气,那我们就看看。”
气氛荒诞又诡异,那群人疯疯癫癫的来,又三三两两散去。
折腾到半夜,陈天赐扫了陈列命牌的架子,拖了地板又细细的擦拭了一遍。
想起来白日里师父安排的让三师妹回来跪祠堂守灵,二师妹和柒柒关系一向很不错,电光火石之间陈天赐好像明白了,颇有些无奈的自言自语:“怪不得师父让我张张脑子。”
滚滚天雷,紫色的闪电一道一道在凝聚,医院天台上的风几乎要把人刮没,眼前的檀木盒子里躺着七只蝴蝶的尸体。
骨笛轻轻放在嘴边闻玥吹奏着,一首只有祭品才能听到的安魂曲。
一曲终了,天边的滚滚天雷也酝酿完毕。
一次改仨买一赠二。
吐着仿佛没完没了的血闻玥躺在医院的天台上看着天空的晴天霹雳,浑身没劲还抽抽的疼。
“啊,还是,托大了,呀。”她断断续续的开口,血几乎要从嘴巴里喷涌出来。
灵肆盘不稳她的手腕缓缓往下掉,闻玥已经没有力气接住它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几乎把全身的血换了两三遍的男人,刘茉莉拼死一搏抢回来的丈夫悠悠转醒。
他说:“茉莉,我好像做了一个有些吓人的梦。”
“没关系,我守着你。”
医生们纷纷称赞着这场堪称医学史上的奇迹,忙忙碌碌的检查着。
三个月后恢复得差不多的病人被刘茉莉带回了家,我想再要一个孩子最好是男孩子能保护你,他说。
刘茉莉微微笑着说好,他们一起回了那个小家,家里婴儿车上的长命小锁落了一层灰。
刘茉莉奇怪的捏着一张卡,嘴里念叨,“隔壁的邻居不知道怎么走的,都没有打招呼,说还钱给她的,她说不要了。”
“真是好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