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姐微微低着头,说:“少爷,你和少夫人落水,我熬了姜汤,你趁热喝了吧,受了风寒会生病的。”
傅枭抱着沈若希坐在床边,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伸手,说:“拿来。”
“是,少爷。”蓉姐赶紧端起一碗姜汤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手掌上。
傅枭仰首,把碗里面的姜汤喝进了嘴里,随手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手掌握住沈若希白皙的下巴,低头封住她的嘴巴,缓慢地把嘴里的姜汤哺进她的嘴里。
晕过去的沈若希,被迫张开了嘴巴,无意识地吞咽着他哺进嘴里的姜汤,这姜汤有些辛辣,她纤长卷翘的睫毛微晃了一下,发出了一声仿佛在抗议的嘟哝声。
霸道的男人,完全不给她反抗的机会,他的手固定了她的下巴,他的唇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嘴巴,让虚弱的她完全无法抵抗,只能顺从地喝着从他嘴里喂过来的姜汤。
喂完了姜汤,女人苍白的脸慢慢恢复了一些血色,她嘟哝着什么,身体往他怀里依偎,仿佛想要吸取他身上的温暖。
看到她唇边残留着一些汤汁,男人立即低头温柔地吻去。
蓉姐在一旁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皱着眉头说:“少爷,我不明白,她想杀你,你为什么还要留着她?”对少爷不利的人,下场从来只有一个,那便是丢进海里喂鱼。
傅枭温柔地吻着沈若希柔软的唇,半响,这才轻柔地把她放在床上,拉起被子,为她盖好,没有抬头,冰冷的语气里透着一抹警告:“你还想留在我身边工作,便收起你对少夫人不敬的心。”
蓉姐是傅家年资比较老的佣人,她是傅枭母亲的陪嫁女佣。因为身份特殊,傅枭一直敬她为长辈,让她留在这里伺候自己。但不代表,她可以倚老卖老,不分尊卑。
他很少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蓉姐的心顿时一沉,看着沈若希的眼神更加冷了,果然是她的出现,改变了少爷。
蓉姐咬牙说:“少爷,我只是不希望你为了一个女人分了心,当年夫人的死不是那么简单,她不是病死的,她是被人害死的,还有害你的幕后黑手,少爷,难道你忘了吗?”
傅枭冰冷的俊脸上顿时露出一抹阴鸷的怒火,拿起了床头柜上的碗,用力往地上一砸,低沉的嗓音透着凶狠的怒意:“我知道该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提醒。”
那碗落地清脆地开了花,正在昏睡的沈若希被惊吓到了,身体蓦地一颤,张开了小嘴,发出了有些不安的梦呓声。
傅枭握着她的手,阴鸷的眸光一扫,语气冰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蓉姐看着他长大,这还是头一回被他发了这么大的脾气,被他吓倒了,收拾了地上的碎片,有些难过,黯然地退了出去。
在外面候着的游空,看到伤心的蓉姐出来,立即关心地问:“蓉姐,少爷怎么发这么大脾气,他怎么了?”
蓉姐收拾了一下难受的心情,眸光有些锐利地瞪了他一眼:“少爷的心情也是你能揣摩的吗?”
游空嘴角微抽,他也只是担心少爷罢了。
卧室里突然传来了傅枭的深沉的命令:“把药箱拿进来。”
游空顿时松了一口气,少爷总算想起自己受伤的事了,他立即提着药箱,匆匆走进卧室里,说:“少爷,我帮你包扎伤口吧。”
他手上的伤口一直没有处理,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现在没有流血了,整个手掌都是惨白的。
傅枭没理他,执起了沈若希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把她手腕上的纱布拆开,上面的伤口本来渐渐愈合了,现在碰了水,他担心她的伤口会发炎,她的身体这么弱,怎么承受得了——
游空站在一旁,沉默地候着,不敢吭声了,看到少爷对少夫人这么温柔,其实心里已经万马奔腾,惊涛骇浪,他以为昨晚已经是个意外,少爷身边从来没有过女人,他只是一时新鲜罢了。
但从今天发生的事情来看,这哪是图一时新鲜,分明就是对少夫人上心了,这对一向傲视天下,心无羁绊,只为傅家而活的少爷来说,真不是一件好事,如果被老爷子知道了,他视为最完美的继承人,竟然有了旁骛,恐怕……
游空已经不敢往下想了。
傅枭为沈若希重新包扎了手腕上的伤,然后轻柔地放进被子里,这才走向一旁的沙发坐下来。
游空赶紧上前为他处理手上的伤,只见他那粗粝的手掌处,有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周围血肉模糊,看起来触目惊心。
傅枭一手打开了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然后拿出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在寥寥的烟雾中,晦涩不明的俊脸弥漫着一抹阴鸷的戾气。
随着烟雾在空气中弥漫,躺在床上昏睡的女人突然有些不舒服地轻轻咳了一声,眉头紧皱了起来,显然对烟味有些敏感了。
听到女人的咳嗽声,傅枭立即把刚吸了两口的香烟塞进烟灰缸里熄灭。
看到傅枭下意识的举动,游空被吓坏了,近距离才发现少爷的俊脸上有一抹不寻常的红印,像是巴掌印……
刚才在卧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