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久微的脑海中回荡着一个声音,“杀了他,杀了他……”
是谁在呼唤她,这个声音是……
梁玄本来是想让宁久微上殿来看场热闹,如今却发现宁久微情绪很不对劲。宁久微向来是张扬的、鲜活的,这种绝望孤寂不该出现在宁久微脸上。
“这封信不是王后所写,此人是在说谎。”梁玄寒眸若星,沉声说道。
梁玄驭下素来严厉,只有极少数了解梁玄的大臣能在如常的面色下,听出他此时声音中的不悦。
若是往常,以郑长海的细腻心思自然也能发现梁玄情绪的变化,可如今郑长海正在心中窃喜,宁久微的表情明显是快缴械投降了。
只要做实罪名,哪怕王上碍于陈国威名从轻发落,宁久微这个王后也会变得名存实亡,除掉王后,郑家的机会就来了。
梁玄的话语一下惊醒了宁久微,宁久微瞬间灵台清明,不去想方才的异样,一脚踹开跪在她脚边的王志,朝着群臣环顾一圈,似笑非笑地说道:“这封信不是本宫写的,理由很简单。”
宁久微勾了勾唇,将信件拿过来高高举起,面向群臣朗声说道:“早在昨日申时,王上和本宫就已接到前线的捷报。”
“桐邑,大捷!”
“!!!”
“!!!”
“什么!”
殿中众臣都是梁国的中流砥柱,随梁国一起经历了大风大浪,此时却是N脸懵逼,这怎么可能!
就算信中所泄露的信息是真的,两千人马也是五日前才出发,最快也要三日才能到达桐邑,怎么可能仅仅一天一夜就战胜陈国六万大军。
以往和陈国开战,非得数月之功胜负才见分晓,此次为何如此神速。
郑长海更是,若非看到梁玄默认,他绝不会相信梁国已经大捷。
若梁国已经胜了,那宁久微没有任何必要再向陈国传递消息……
一阵可怕的安静后…
“好一个卖主求荣的奴才!”郑长海牙眦欲裂,几乎是怒吼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那嘉实多仿佛要把大殿的地板砸出个窟窿,“王上,是臣轻信小人冤枉了王后娘娘,请王上治罪。”
看着郑长海一脸错怪了王后的歉意和自责,宁久微暗道,郑长海能屈能伸,不易对付。
薛来叹了一声,出列说道:“是臣驭下不严,臣奉命统领禁军,有失察之过,请王上治罪。”
“两位大人也是心系我国安危,此事是小人作怪与两位大人无关,还请王上勿要责怪两位大人。”宁久微心知此事无法对郑长海造成实质影响,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将此人拖出去,杖毙。”梁玄面无表情地下令,仿佛是在说今日阳光真好。
“郑御史和薛太尉,罚俸半年以示警戒。”
郑长海和薛来连忙拜倒,齐声说道:“吾王仁慈。”
宁久微没想到梁玄会连薛来一块罚,薛来着实无辜了些,不过谁叫他管束手下不力。
“王上,臣有一事想问。”傅冲出列问道。
“傅相请说。”
“王上,两千对六万,我军是如何做到一天之内大败陈国?”
终是傅冲问出了这个众臣都想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