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无知者无惧,正当整个村子的人都处于惴惴不安的情绪中时,只有张天生睡得最香甜。略显遗憾的是晚餐里的油水太少了,三个人分不到一口鱼肉,只能多熬点鱼汤来解馋,这一点鱼腥味儿在张天生的唇齿之间萦绕良久,很快就顺着他的口腔进入了他的梦乡。
还是梦里好啊!在梦里,张天生终于吃上了一整条水煮鱼,一整条哦!足足一个巴掌这么大、半条手臂这么长的水煮鱼,一口下去,满嘴鲜香!
什么?吃完一条鱼还不够?那就再来一盘红烧肉,一整只烧鸡!没有烧鸡?那就宰一只啰,看,那就有一只,别跑!
张天生一个大跨步向前,眼见着就要抓到鸡的时候,“咚”地一声就摔到了地上,终于醒了。
“哎呦喂!”张天生揉了揉摔痛的下巴,挣扎着爬起来,却听到了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
咦?难道真的有人在杀鸡?
张天生急忙走出屋外,定睛一看,只见村子里人潮涌动,尘土飞扬,这村子人也不多,看这阵势好像全挤到一块了,熙熙攘攘地往同一个方向走,其中一人发现了迷迷糊糊的张天生,立马对他喝道:
“你!出来!快跟上!”
“啊?”张天生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呢,就被人推推搡搡地跟着人群走了,一路走到了村口的空地上。
在乱哄哄的人群中,张天生努力挤到了张大的身边,问:“张大叔,发生什么事了?”
张大回答:“不清楚,刚才村子里突然冲进来一伙人,三十几个左右,个个带着兵器,二话没说就把所有人都赶到了一块,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张天生顿时一惊:“不会是山贼吧!”
张大也疑惑:“不知道,凌家统辖这一带几十年了,自打我记事以来就没见过这么多山贼同时出现,偶尔有几股流窜过来的最多也就七个,最少也就三四个,一冒头就会被消灭。”
“照这么一看,这个凌家办事效率还挺高,也挺尽职尽责的啊。”
……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的时候,只见两个骑着马的人,在数名手持武器的壮汉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一个是穿着土布劲装的中年人,另一个则是穿着锦袍华服的青年人。
只见那中年人翻身下马,对着各村民双手抱拳,用一种比较恭敬的语气说道:“诸位乡亲父老,在下是威远镖局磐城分局的镖头,蔡岩。初到贵地,礼数不周,还望各位海涵。”
然后蔡岩又抬手转向华服青年,给村民们作介绍:“这位是我们威远镖局的少主人,林宗保。我们之所以造访贵地,是有件事想向诸位打听……”
“镖局?哦,古代送快递的啊!”张天生暗忖,“送快递的居然敢这么嚣张,妥妥的差评加投诉!”
那个叫林宗保的青年人并不急着开口,只是用一种轻蔑的眼神居高临下地扫了一遍众乡亲,而村民们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什么嘛,开镖局了不起啊!”
“这大清早的,也不让人清净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