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要从这座城刚建起来的时候说起。”彼得将一切事情缓缓道来。
“那个时候，盐邦刚建立起来，当时我们还没有那种叫做‘血肉雨’的独特天气。”他说。
“我们当时的人数不是现在这么少，那个时候我们人数众多，后来因为艰苦的条件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在这块高地上往下挖掘，试图寻找可以利用的上资源。但是想要有收获，不付出代价是不行的，又有许多人在探索的途中死去，这些人的遗体如今已经被掩埋了。然后经过了不知道多久的岁月的洗礼，我们终于挖到了一个溶洞。”他继续说。
“我是当时发掘出那个溶洞的人之一，那个溶洞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过的，那个为我们生产出无穷无尽带有特殊功效的盐的溶洞。”
彼得的生意显得有些嘶哑，弗洛德适时地给他倒上了一杯水。彼得接过水喝了一口，脸上的神情却并没有很舒缓。
“当时我们在溶洞里还找到了两个东西，其中一个是你之前看到过的天使，也就是盐圣女。然后还有一个……”
彼得想要继续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不说了。他好像非常不想提起这件事，弗洛德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然后走到了门口。
他抱着胳膊靠着墙，好像一个谨慎的侦察兵在望风。彼得的脸上好像舒缓了一些，他抿了抿嘴，像是和自己做了很长时间额思想斗争。
“那是一具干尸……准确的说，已经不能算是尸体了，更像是一具人形的皮革。”他接着说道，“也许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我们发现这东西的时候，它近乎是与身子底下的岩石长在了一起。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它拔出来。”他继续说道，“然后，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彼得的眼睛闪了一下，突然有了神。
“那个干尸在离开地面的一瞬间就化成了会，之后，盐圣女居然开口说话了。要知道，我们当时和你一样，都以为你就是个盐柱，知道她自己亲自开口。”彼得说着，脸色也红润了起来。
“她首先谢谢我们帮助她消灭了恶魔，然后，她告诉我们说，她会给我们无穷无尽的财富帮助我们渡过难关。作为最后一个要求，她请求我们把她从这深邃幽暗的洞穴里抬出去，放在一个可以见到阳光和露水的地方让她休息，自那以后，我们就有了无穷无尽可以作为商品且带有特殊功效的盐。然后，也不知道怎么的，我们就有了四条可以安全通往外界的路，那时候，那四条大路还是非常干净的土路，全都是高于盐沼地的水平面的那种，不仅干净，而且干燥还结实。”
“那这不是挺好吗？”我说道。
“你接着听我说啊。”彼得慌忙打断我，“这种情况持续了一阵子，然后不对劲的事儿就发生了。”彼得接着说，他的手开始颤抖，声音也开始发颤，“突然有一天，一个外出经商的人在回家的途中看到了一处汩汩往外涌的泉水。他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但事实是并没有。”彼得继续说，“他很好奇怎么盐沼地里还有泉水往外涌，然后等他靠近之后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一般的泉水，那个全眼里涌出来的全是泛着腥臭味的血和烂肉。”
“他吓了一条，然后就逃回来了，并且把事情告诉了我们。然后紧接着，天上就开始下起了‘血肉雨’。”彼得继续说。
“我们当时根本没见过这种现象，更不知道怎么防范，于是在那场恐怖的暴雨中，无数人被寄生虫感染，变成了浑身腐烂的行尸走肉，成了恶魔操纵的傀儡……”彼得说着，又拿起茶杯。
“你这里还有点酒吧？”他浑身发抖地递过杯子。
“然后，我们不得不进行了一场恐怖的猎杀。”弗洛德接过杯子走进厨房。
“对……没错。”彼得紧张地舔着嘴唇，嘴唇已经干裂。“不过好在有盐圣女帮助我们，才让我们知道那个盐还有这种功效。”
“但是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弗洛德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是呀。”彼得仿佛松了口气，“我们后来去询问过盐圣女倒是为什么，盐圣女告诉我们，是因为有一个恶魔想趁我们不注意偷袭这个城镇，因此，她采取了反制措施。”彼得接过了弗洛德递过来的酒瓶，“这就不错。”他喝了一大口。
“然后她告诉我们，虽然她已经赶走了那个魔鬼，但是魔鬼临走前用自己的血制造的诅咒恐怕是很难被消除的，她必须在沉睡中寻找办法，不过只要还有危险，她还会帮助我们。”
“所以，我们看懂血泉才会这么害怕。”弗洛德补充道。
“你们自己没调查过这些事儿吗？”我问他们说。
“没有。”彼得回答，“我们哪里有那么多时间？能活下来就已经不错了。”
我看见彼得的样貌好像突然变老了。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现在的彼得好像突然间老了十岁。我看到他的鬓角居然有了白头发，脸上也有了皱纹。连精神头都变了，变得让人都不认识。
现在的彼得就好像一个担惊受怕了一辈子的老人，垂垂老矣的时候还不得不承受着他难以承受的责任。尽管已经疲惫不堪，答案是还不得不拖着这身疲惫的躯壳去面对他。
“你们也不知道那具干尸是什么吗？”
“我们的确不知道，”彼得低着头叹着气说，“当时我们也没想，但是我觉得那应该就是某个魔鬼，这一点应该是错不了的。”
“的确如此……”我默默回应。但是在心里，我根本不认可。
“鬼扯！”我听到了一片虚空中，亚波伦的声音。
“它为什么这么愤怒？”我不由得疑惑。我感觉这也许不是亚波伦第一次来这里，不然他为什么那么快就指明了我下一站该去的地方。
“你先去别处转转吧，朱信。我和弗洛德得商量商量对策。”彼得对我说。
“行，可以。”我很干脆地答应了。
我离开了弗洛德的公寓来到了大街上。天色还早，我准备去吃点什么然后再回彼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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