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告诉我说,他的名字麦基,他说自己曾经是一个国王,并且被称为仁义王。我问他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麦基则告诉我说这里名叫加利,我们眼前的这一大片水域既不是海也不是河,而是一座湖。
“这座湖以前叫加利湖。”他这样跟我说,“就是因为这座湖,加利才有了现在的名字。”
牧羊人望着一望无际的湖水,湖水浩浩荡荡一直连接着天空。血红色的水和血红色的晚霞混在了一起,整个天地如同变成了一块被打磨干净的血红色宝石。
“这里以前可好了,可惜了。”牧羊人叹了一口气。
他递给我一块饼,这是他的口粮。我尝了尝那块饼,那味道粗糙又干涩。我细细地咀嚼,但是咽下去的时候,这东西却差点卡在了嗓子里。这饼的面好似掺了沙子,又咯又硬,入口如刀片,又像是细小的石子儿。我差点把他们从嘴里吐出来。
“怎么了?吃不下啊?”牧羊人却津津有味地嚼着,“咽下去吧,如今这个年头,这种东西也不多了。”
黑夜如同幕布,开始从天空缓缓降下。在一片黑暗中,我们升起了篝火。
“这个地方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问他。
“你居然不知道?”
麦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看他的眼睛无比惊讶,好像看到了一个傻子或者疯子。
“怎么了?”我问他。
“没什么。”麦基回答,随后他就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我问道。
“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他对我说,“我原以为这个世界上有我这一个傻子就足够了。”他一边说,一边躺在了火堆旁,“没想到有一个人比我还傻。”
我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呼噜声已经先于我的话响了起来。这个名叫麦基的牧羊人刚躺下就睡着了。我扭过头看着他,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七只绵羊竟然都围在他旁边。这几只羊围成了一个圈,好似一个羊皮和羊毛做成的被子一样凑到了他的身上给他保暖。
“这还真是有点意思。”我笑了笑然后闭上了眼睛。
这一晚我睡得并不好,夜里的风也非常冷。好在深夜的时候,我身边来了一只绵羊。
第二天我们起了个大早,麦基问我到底要往哪儿去。
“如今世道不太平啊。”他提醒我,“你要去哪儿最好早点想好路。”
我告诉他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这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不知道去哪儿你来这个地方?”他问我。
“我该怎么说呢?”我有点为难。
我将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地醒来,怎么样发现这个世界不对劲以及自己什么都记不清了的事实告诉了他。麦基也吃惊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事情。他看了看我,问我是不是在和他闹着玩,因为按照我说的,他以前从没有在那个地方看到过什么异样,甚至没发现过有什么东西藏在地底下或者别的什么地方。第二,他说,如果按照我身上的穿着判断,我早就应该是个死人了,死人怎么可能还会呼吸还能有体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