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路奔驰在返回大河的公路上,贞德在前边驾驶摩托。我在后边坐着。不得不说,她的驾驶技术贞德很好。大灾难过后,人造的道路已经几乎完全荒废成为地球上的人类遗迹了,剩下那些天然的道路则和残垣断壁没有两样。但是这两种路在贞德那里却完全不算事情。她轻车熟路地驾驭着这些难以驾驭地形,利用自己的经验迅速地穿过狭窄崎岖的蜿蜒小道。无边无际的废墟在她的车轮下犹如游乐场一样轻松自在,看她轻松的样子,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我不够男人,所以才会为那些恐怖的地貌感到害怕。
我们不停地赶路,说话也慢慢多了起来。
“你昨天说的那个阿撒谢勒的黑山羊是怎么回事儿?”我问她。
“你从河对岸过来,还能够不知道?”贞德反问我。
“不知道。”我回答。
贞德有点惊讶我的回答,看起来,她是一直觉得我应该知道这件事儿的。
“那是对你这种……”她停顿了一下,“人,的统称。简单的说就是……”
“魔鬼?”
“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不过,也不完全是吧。”贞德有点尴尬,“总之,就是,差不多这个意思。”她接着介绍。
“在我们这边,河对岸是一个绝不可能前往的地方,那块地方是叫‘堕落地’,或者说得文雅点:失乐园。是魔鬼的地方,我们是不会去那里的。”
“啥?”我感觉无法理解,“那为啥我还在那儿?”
“所以你成了阿撒谢勒的黑山羊咯。”贞德耸了耸肩。
“我可不是魔鬼。”我抗议到,“你也看见了,我是个人。”
“魔鬼又不是不会披人皮。”真的反驳。
“好吧,就算你说的对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不过我要告诉你,生活在河对岸的人不止我一个,而且应该还有很多。他们都是人,和你一样。”我强调。
“真的么?”真的吃了一惊,但是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那又能怎么样呢?我们现在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还能有办法去救他们吗?”她说着,叹了口气。“你的地方到了。”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大河的岸边。河水还像那天我过来时一样清澈,现在已经到了下午。
“你自己过去吧,我要走了。”真的把我送下了车。
“你这就走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
“你是阿撒谢勒的黑山羊,在这种地方活下来比我要轻松吧?毕竟你可比我厉害多了。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又不像你。”
“我也是人类呀。”我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