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邺城的相府里,宾客们推杯换盏,热闹非凡,曹缨忍受不了这种喧嚣,拿着酒杯来到庭院之中,独自欣赏着今晚的月光,
“您是曹缨姑娘吗?”
曹缨一回头,一个满脸麻子的男人站在她的背后,曹缨看着有些眼生,但衣着上来看,应该是府里的下人,
“什么事?”曹缨冷漠的说道,
“有人托我给您转呈一封书信,他自称叫游复,叫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说着麻子脸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毕恭毕敬的交到曹缨手里,
曹缨接过书信,大致内容是:今晚亥时,我在邺城五里外杏花村等你,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不要惊动旁人,千千万万。
曹缨认真仔细地看了三遍,确认是游复的笔迹,然后问道送信之人,“你叫什么?”
“小人名叫许卓。”
“许卓啊,信是什么时候送来的?他人呢?”
“回姑娘,信是刚刚送来的,我没敢耽搁,立刻就送来了,送信的人给完小人后,转身就走了。”
“那他说什么事了吗?”曹缨有些怀疑地问,
“那他没说,”许卓很自然的回答道,“他就说把信交给姑娘就全明白了。”
“那他身高相貌如何?”曹缨继续追问,
“天色有些暗,小人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此人身高七尺左右,形貌昳丽,眉分彩,目若朗星,年纪二十七那样,一身皮甲护身,后面背着一把剑,形色有些焦躁不安,好像遇见什么难事了。”
曹缨随后又问了几个问题,这个许卓都应对自如,看到此人气息平顺,不像是假话,于是她就打发许卓下去,跟谁都没打招呼,独自骑马前往杏花村,
在相府的内院里,曹操正在会见冀、并、青、幽四州的士族,这次会面是王世襄亲特意安排到曹丕大婚之日的,在座的都是当地名门望族,
曹操左手边是王世襄,他特意从山东琅琊赶来,主持这次会面,右手边是冀州最大的士族韩氏一门的大当家——韩仪,他今年已过花甲,满头的银发和淡淡的笑意,显得慈祥随和,往下依次是冀州魏家、并州赵家;幽州张家还有青州的武氏弟兄,在座的每位都是北方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王世襄率先站了起来,对着曹操先是一拜,然后说道:“丞相,这些是各地士族献给丞相世子的贺礼,还望笑纳。”
曹操命许褚将礼单呈上,眼睛大概扫了一下,然后笑着端起酒杯说道:“诸君,我曹孟德奉天子之命率军讨逆,现袁绍、袁谭已死,袁尚、袁熙下落不明,北方局势已定,今后劳烦诸位同心协力,以报君恩!”
众人齐声跪拜说道,“丞相言重了!我等必竭心尽力。”
待饮完此酒后,王世襄站在众人面前,公布了冀、并、青、幽四州之地的势力划分,各个家族都保留了自家的良田,北方粮稻生意韩家占两成、魏家占一成半、张家、赵家、武家各占半成,剩下五成归王世襄经营,铁石开采和冶炼,王世襄占四成,韩家占两成,魏家、张家、赵家、武家共分四城,马匹生意,王世襄占三成,韩家还是两成,魏氏、张氏、赵氏、武氏各种一成,划分完毕,有的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有的人敢怒不敢言,为了保全自己只好忍气吞声,
但青州武氏兄弟,对这个结果非常不满,弟弟武云召今年三十出头,血气方刚,脾气急躁,气得把酒杯摔在地上,大声骂道,“曹操、王世襄,你们欺人太甚!”
话音刚落,许褚和曹操的贴身侍卫,拿起兵刃将武氏弟兄围住,只等一声令下就将二人剁成肉泥,
韩仪是北方士族领袖,一向德高望重,他赶紧起身,来到双方中间,“都别冲动,都冷静一下,大喜的日子,有话好好说,云召,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丞相面前不敬,你快跪下认错,丞相宽宏大量,不会计较的,有事咱们慢慢说。”韩仪一边说一边对着武云召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冲动,
哥哥武云熙也站了起来,拽了一下弟弟,然后说道:“丞相,我弟弟刚才冲动了,我向您和在座的诸位赔罪,但有件事我不明白,这马匹生意从我父亲算起到我们兄弟这,已经营数十余载,凭什么就给我们留下一成,之前说好的三成,怎么今天就变了呢?看来这里没有我们兄弟容身之地了,但请各位记住,你们今天的不敬会付出血的代价!”
韩仪:“别,别,别,云熙你怎么也这么冲动啊?咱们坐下来再谈谈,这都是叔叔我的疏忽。”
韩仪一边说着,一边去追赶拂袖而去的武氏弟兄,并不忘回头跟曹操解释,“丞相,请消雷霆之怒,我去把他们追回来,让他们弟兄向您负荆请罪。”
曹操在武云召摔杯子的时候,就已经动了杀念,但河北初定,人心不稳,此时再杀名门士族,恐伤天下人之心,因此一直忍住怒火,看着三人离去,
另一边,曹缨按照游复书信的约定,来到了杏花村,此时已经深夜,村里死一般的宁静,只有几只乌鸦在枝头上嘎嘎的叫着,让人心神不宁,
“曹缨?”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从她的背后传来,曹缨以为是游复,下意识的一转头,只见几根银针冲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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