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军营四散而逃后,四五十人也埋没在城市中。
“陈子航呢?”张石靠在胡同的墙壁上,嘴里还吃着不知从哪儿弄的糖果。
“不管他了,老三的伤口又裂了。”陶岩紧紧背着老三,额头豆粒般大小的汗珠滴在地上,“快点找医院。”
“我知道在哪儿,我在这边打过工。”张石连忙带路。
为了避免人多眼杂,他只能带着从小街小巷里穿梭;不过好在中部市第三医院就在附近,没几分钟就找到了。这时正是休息时间,医院几乎看不见什么人。
“医生,医生,快救人啊!”陶岩背着陶然宇在医院大厅打转,“快点来人啊!”
“别喊了,我去帮你找医生。”一旁自助缴费口的男人看见满地的血,连忙制止陶岩大喊大叫,然后飞快跑走寻找医生。
很快男人和几名医生推着救护床跑来,此时陶然宇已经昏迷,躺在急救床上被拉进抢救室。
“喝口水,先缓缓。”男人打开背包,拿出水杯递给陶岩。
陶岩接过水杯猛喝了几口,然后又递给陶冶。
等缓过来后才说了声谢谢。
“没事,刚看你们挺着急的,看的我也着急。”男人说。
陶岩仔细看着男人,既熟悉又陌生,总感觉见过。
“我们是不是认识?”陶岩说,这时他才想起这不正是自己的同学吗,他一把楼住仲泉说,“仲泉,我是陶岩啊!”
“陶岩?”仲泉一时不敢相信,“你还活着?不是…四年前我以为…”
“我们兄弟三个都没死,都活着呢。”一旁站在的陶冶说。
仲泉看着陌生的脸,但还是能感受到那种久违的重逢。
在那次屠杀事件以后,桃城成为废墟一片,也成了桃城人民的墓地。鬼城便顺理成章的成为桃城新的名称,没人会提起这个城市,一夜之间血流成河。
这次事件长老座连虚伪的掩盖都没有,事件的真相被淹没,千奇百怪的谣言四起,就像锅里的面条交错在一起;长老座不加以解释才是恐惧的来源,甚至都没人给出事件过程和原因。
只有一夜消失的繁华城市。
“那这位是?”仲泉上下大量。
这人面部喻黄,黑眼圈好重,眼睛内凹且布满血丝;虽然陶三兄弟改头换面,但他依然能感受到熟悉的亲切感。可这个男人从骨子里感受到贼的特征,整个人阴沉沉。
“哦,你好,我叫张石,和他们一起逃命的。嘿、嘿。”张石迅速伸手自我介绍,还略显尴尬的笑笑。
仲泉立马上前握手,但脸色突然变得沉重。
“那,里面抢救的是……”说罢不由自主的看向抢救室。
黄韵的灯光透过半透明玻璃窗照在地上,就连冰凉的铁门都披上怜悯的橙光。
刚才还相见如初的场景,刹那间冰冷起来。仲泉伸手抱住陶岩,哽咽的哭泣声渲染悲伤的气氛;虽然声音早已沙哑,但还是说着:“没事的,没事的。”
时间仿佛定格了,那一扇益韵橙光的铁门隔绝了生死。
“你怎么在医院?”陶冶率先打破僵硬气氛。
“哦对了,我来帮吴浩交住院费的。”仲泉松开手,擦干眼泪,“你不问我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