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住沙漠,气温骤降之下,水雾弥漫。沙镇更是显得阴森无比,废弃的楼房,断缺的设施。
四个人决定把车停在路边,在车上度过一夜,等天亮在继续出发,夜晚的沙漠是神秘且危险的。
让人奇怪的是,先前那遮天蔽日的风沙,怎么突然就消失了,而且现在除了周浩那边,已经失联两队了,他们究竟怎么了。
为了不吸引活尸,或者其他什么怪物,车上的灯是关着的;而且这越野也是经过改装的,外围是金属围栏包裹焊接,车窗也有一到两层的铁网。
这沙镇也环顾一圈,有些楼房很明显被加固过,看样子病毒爆发后,有人在这里建立过类似于仓的避难所。
不过现在看来,这些避难所已经很早就报废了。
“杨成程,能听到吗?”对讲机传来周浩的声音。
“能听见,你那边怎么样?”杨成程问到。
“这边还好吧,我们在一个村子里,看起来一切都还行。”周浩说。
“明天一早我们朝东北方向出发,在中区安全区隔离带汇合。”杨成程说出明天的计划。
“可是联系不到他们怎么办?”周浩反问到。
“他们会知道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我告诉你,要不是你们,我们现在都好好的。”周浩压制在内心的声音跃跃欲试。
“这些不是现在讨论的问题。”
“那你说这些该什么时候讨论!你说啊!”周浩克制不住大声吼着。
“你现在很不理智,等汇合在说吧。”杨成程说完放下对讲机。
“你踏娘的,老子再见到你一定会弄死你。”周浩也放下对讲机,躺在座椅上揉了揉眼睛。
杨成程坐在座椅上发呆,该想些什么?该做些什么?为什么?他无从下手也一无所知。
“开一天车了,睡一会吧。”刘雯从副驾驶座下面拿出毯子盖在杨成程身上,“睡一觉,不要想那么多,明天会好的。”
“就是,年轻人身体最重要啊,该睡睡,该吃吃。”刘大姐说话总是让人心里踏实。
在病毒爆发前,刘大姐一直在工厂忙活后勤,还有一个小儿子;老公是西区云城的值守员,一家人在一起生活过得还算蛮滋润。
可是好景不长,老公在一次围剿任务中意外身亡。三十六岁的刘大姐一人抚养儿子,直到儿子成年成为一名大学老师,她这辈子也算是无忧了。
但命运的安排总是出人意料,在她四十四岁那年,她照常去工厂上班,可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来了。
她的儿子王传梁倒在实验室的仪器前,一心心取得成就的老师,最终输给了身体;日夜的废寝忘食,各种化学药品的侵蚀,让这年仅二十四岁的老师离开人世。
刘大姐当场昏迷不省人事,等在醒来时什么也不说,关在家里半个多月,等再出现时,人整整胖了一圈。
原本瘦弱的样子全然没有,变得更有精神,更有朝气。
从她自己的内心来说,就是她不再是自己,是为了丈夫孩子活着。
“还是刘大姐会关心人。”杨成程接过毛毯盖在身上。
刘大姐嘿嘿笑了两声,“要是我孩子还在,也差不多有这么大了。”
“大姐,我今年都一百五十六岁了!”杨成程无奈笑了几声。
“我晓得,我这不就打个比方嘛。”刘大姐哼了一声,头侧靠着车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不出声了。
见此状杨成程也不在说话,将毯子包裹全身,侧躺在驾驶位睡着了。
清晨被鸟叫声叫醒,这还奇怪,居然还有鸟叫。
稍作整理后,这辆云—A越野再次发出轰鸣声;杨成程打开导航,又对着对讲机说了句“出发了!”经管只有周浩那边能收到。
方向东北,一百三十迈车速行驶于戈壁之上;现在已经远离到处是沙的地域了,车子也明显比昨天更稳。
不久对讲机便传来周浩也出发的信号。
不出意外的话,还有半天的路程便可以抵达中区与西区的边界,一旦抵达哪里真正的危险才降临。
中区的防御城墙仅次于北区防御城墙,高大的钢铁城墙;从城墙向外一千米以内,被感知系统覆盖,一旦出现可疑目标,镇守在城墙的士兵便会捉拿或直接销毁。
而现在这种情景下,估计任何活物都别想踏进城墙。
这一路还碰见不少活尸,看见汽车从身边穿过,一个个紧紧追在后面,又很快消失不见。
远远的便看见黑色的城墙拔地而起,顶部红色的电流给予外来者警告。路边的路牌写着,“您以进入安全感知系统覆盖范围”
浓厚的烟尘把城墙包围,一旦进入就像失去视觉一样。
接下来的一切行动都可能会被当成销毁的理由。
“我们到了,你那边呢?”杨成程问周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