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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一则6(2 / 2)

这一天,元元踩着凳子呵斥熊兰说:“这活儿怎么这么少,你们干活不卖力,是不是?熊兰我告诉你,还不来生意,你手下那个朴凡今天晚上就给你当姐夫了。”小兵朴凡听元元这么说,抺桌子摞袖子就招呼伙计都忙了起来。今天元元心情非常不好,偏就来了一个倒霉蛋,湖南人,想去陕西做生意,被朴凡一个扫堂腿就按地上了,照例问要钱要人,湖南人扣门儿嘴也臭,就知道贪小便宜,看谁脸色说话,知道了元元的身份,宁死不屈骂得难听了一些,“这样了,还有人要你!”元元真的动怒了,“XXXXXX,(这话可能会被屏避掉,反正有奶奶有孙子的),拿绳子把他嘴捆起来,打他,打他,老虎凳,辣椒水,与信仰无关。”朴凡拿着绳子问:“这嘴怎么捆?”“笨蛋,没看过烈火金刚么,嘴捆上,别让他出声了。”朴凡一边捆一边想捆上嘴也能说话的。熊兰有些不明白:“这老虎凳我能猜出来什么刑法,辣椒水我也可以开发出来,用茱萸代替,这‘与信仰无关’是什么刑罚?”元元说:“这‘与信仰无关’的刑罚可厉害了,一个人为了组织什么都可以忍,什么都可以干,丧良心的也干过,有一天,有人告诉他你做的那些恶与你的信仰无关,那是你自己心中的恶念在做怪,这时,一个立场坚定的战士也有可能动摇了,这种刑罚会时刻折磨着他的心一直到他什么也干不成,只要他还有那么一点点良心。嗨,这么高深的道理,说了你也不明白,干活去吧,那边又来人了,湖南人的赎金加倍呀!”

这人心情不好,会有东西让他心情更不好,就像现在,元元看着被朴凡按地上那人问:“哪人啊?”那人答:“天津人。”元元笑着说:“他说他是天津人!”熊兰也笑说:“我是北京人。”“我西京,”“我南京,”一众人都不知天津在哪里,地上那个商人说:“我是天津蓟县人,北京附近的那个天津。老大,我做小生意的啊。”朴凡说:“小生意,不像啊!老大,这个要不要留下给您?”元元吐出口中的稻草说:“放了他,别收他钱了,让他走,以后别经过这了,这绕远。”朴凡不甘心:“老大,这个不留下?看上去人不错啊!”元元苦笑说:“天津人,天津男人都等着家里女人成仙儿呢!”

有不好就有更不好,那个天津人才走,买卖没开张,又来了一桩生意,这次来的人排场大,元元一众人一个没留神被人家掀了摊子。一开始,还是元元占了上风,“唉呀,同志,您坐好,您这脸够长的,看我给您找个什么发型呢?”,“来呀,动手,看你干瘦干瘦的,家里没少交公粮吧!来两人把他收拾了,快点儿。”元元这就招呼大家动手,怎知这一位客商家有恶妻,逢年过节也让他在家抓个小强拍个蟑螂什么的,而且段子层出不穷,所以李咏平日在家出门都带有恶奴,而且功夫都不低,然后,元元这帮人打不过,反被人家按在了地上,最后才知人家家住河南乃当地大户,姓李名咏,人缘还不错,这就放过了元元,只让元元手下一众站在江边鞠躬送别,口称“咏哥辛苦了”。这李老爷站在船上豪气冲天说:“公粮咱有的是!”这一次算折了买卖。

隔日,朴凡问元元:“老大,这‘同志’是什么意思?”元元一边说一边递眼神:“同志啊,这么说,我跟你,可以是同志,我跟熊兰也可以成为同志,明白了?”朴凡摇着头说:“不明白,诶,熊兰,我头发长了,给我剃剃吧。”熊兰拿起剃刀说:“好,同志你坐好,我这就给你剃头。”元元觉得这样逼下去有些对不住人家父母了。不与他们提这件事了。

顺治15年,元元在这边丧尽天良胡作非为的拉郎配终于有人管了,谁呢,大家还记得说有她一天,元元就不能进四川大门的秦良玉老将军么,此时,秦将军也作古,子孙们听到元元的消息,就找来说了老将军的话,话是管用的,元元就与熊兰散伙了,元元想:“我没进四川呀,我一直在门口打劫呢,没敢进,这也不行?”说要走,可天下之大,元元能去哪儿呢,最后由兴山李来亨出面,派人送元元去找吴三桂。“吴三桂与我闯军深仇大恨,实不能留你,打仗是男人的事,我这就着人送你去云南。”于是李来亨派手下别家老九‘别较劲’送元元与眉香去了云南找平西王吴三桂。

顺治15年,公元1658元,南明永历12年,为农历戊戌狗年,这一年,投降的孙可望向清廷呈上了四川,云贵的地图,战火蔓延到云南各地,从夔门往云南,不能进四川,这一路异常辛苦,别较劲与元元还在路上与眉香失散了,好在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九朵花,风吹雨打也不怕,啦啦”,两人终在这年秋天到了云南,可是元元在云南没有找到吴三桂,却先碰上了晋王李定国的部队,此时两军交战正酣,晋军自没有理由放走吴三桂的小妾,因此元元被留了下来,别较劲待送元元亲自拜见了晋王之后独自告辞,临行前别较劲问元元:“这是最后一趟了吧?”“啊,您问我吗?”“自然是问你了。”“应该是最后一趟吧,拜拜。”

云南人的审美让元元欢喜,竟有人夸赞元元的美貌了,元元想可惜眉香不在这里,听听,有人夸我漂亮了。这眼神赞美得多由内心长出来呀,肯定发自内心的。元元在李部没多呆几天,就又一次被传唤到李定国晋王那里,与上一次端坐在帐中的威武将军不同,元元一直低着头挨批,保持着我有错的态度,这次元元只看到一个老农孤零零的坐在田边,看着他那小块菜地,周围连个护卫也没有,元元大着胆子走到晋王身边,跟他一块儿蹲在田边,问:“晋王,您叫我?”晋王用余光扫了一眼元元,没有做出不妥的表情,果然是见过世面的大英雄呀,晋王问:“你离开平西王多少年了?”

“算今年不到15年。”

“走了多少地方?”

“北京,山海关,陕西西安,车厢峡,九宫山,夔门,太仓,湖北,湖南,多得不记得了。”

“走了这么多地方还没死?”

“呵呵,是啊,我也奇怪呢,按说早该死了。”

“你没死,可这么多人都死了,闯王,刘宗敏,张名振,吾父张献忠,秦良玉,连巩黄道周瞿式耜也死了,谭家兄弟,夔东十三家,他们以后剩下的不多了,这么多人这么多血,这么多颗心,怎么还挽不回大明呢?”

元元冷冷地看着晋王说:“王爷,死了这么多人都没挽回的王朝,还需要挽回么?您当初不也认为皇明早该亡么?”

晋王目光一厉:“难道要我汉家子民像狗一样地活下清虏统治下么?”

“王爷,您不觉得这些年您逃得像狗一样,吴三桂他们辽东将众追得像狗一样么?驱狗的狼还在北京呢,这么多人牺牲,这么多人愿意忍辱偷生,只为了子孙都还继续像狗一样活着么?早一天结束乱世,众元元就可以早一天享太平,他们不太乎谁高高在上,只要你们商量好,只收一次税就行了。”

“这话你为什么不去与夔东诸将说?”

“夔东与云南不同,云南是边城,无力为持久战,百姓多为蛮族,我们只要活下去,也许就这么简单,可夔东诸将不同,他们代表了皇明大汉的最后一点点儿骨气,四川地势险要,可以固守一阵,所以他们必须打到最后,以后你们可以向后世说我们还有人在坚持,也许将来某一年某一天,整个华夏还需要四川人的这一点点骨气来抵御真正的敌人。但只有他们去坚持就好了,我们其他人还要好好活下去不是?晋王殿下的父亲也是闯军出身,反的是明啊,这么多年做的也够多了,您从广州退回,一路不毁粮,劝散跟随的百姓,您的仁慈西南永远不会忘记的,(丽江人确实不知道李定国是谁,我问过)您做的确比明军要好许多,如果您现在能娶我就更好了,嘿嘿!”

元元心想,满清已免南海采珠了,可年前晋王世子大婚还受了永历的南珠大礼呢,晋王秦王虽然杀了十八学士,可在杀他们之后,已经从心里面接受了他们从朱明带来的一切,话说,那里面大多已经不好用了呢。有时,你所仰仗的也是毁掉你的东西。还想用朱明故臣来挽回大局已然不可能了,识实务者早该明白怎么选择了。

晋王默默一阵之后咳了一下,“果然跟传闻中一样啊。”低头摘着菜叶不再说话,元元看他低头不说话,有些气恼,你低头是害羞呢,还是忍着一会儿发怒呢,说句话呀,元元催问着:“您要同意点头了,咱先把前面的工作补上,问问家里情况财产关系什么的,说媒纳采还要一步步来。”晋王李定国深沉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找了15年还没找到人,到现在没人要了吧!这时间都浪费到哪儿去了?”要说越内心阴沉的男人嘴越臭,一句话,元元出离愤怒了,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掸掸身上的土,左右张望看没人,抬起脚来冲着他后背就踹了下去,“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从延安出来了不起么,延安,什么小地方,没去过,老土,当年你们从商洛山下来,从哪座庙里拆下桌围子做的衣服,17岁带兵打仗了不起么,两蹶名王了不起么,兵占桂林了不起么,(好象就是很了不起,老娘十几年没稳定工作,已经活腻味了。)农民都看不上我,这世道怎么变得这么差了。”名振西陲的晋王李定国就这么被踹进了田垄里。(我真不是冲您,您若有子孙活到300年后,他肯定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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