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蘑菇从袖子里抽出一根紫色的竹笛丢过来:“撇给你,谁稀罕你这破玩儿,不着吃不着喝不着花的,死也不带个正经玩儿,拿着给老子消停儿的猫着,山炮。”
瘦家伙接住了笛子,如获至宝般哈口气用袖子来回的擦拭,龙蘑菇几度的心情差,指天画地的骂骂咧咧走了。
看来龙蘑菇这次的收获还不如上次,难怪他心情会不好。
对于一个爱钱的家伙来说,再没有什么事比不赚钱让他更糟心的了,尤其是落差这么大的时候。
我和查理王也比较丧气,原以为龙蘑菇这次拉个十个个的回来,我们也有新老交替吃香的喝辣的一个转团的希望,这下倒好,两个和尚挑水吃估计要变成三个和尚没水吃了。
老家伙倒是挺满足:“有总好过没有吧?”
他过去招呼着这个猴瘦猴瘦的家伙坐在最干净的那块石头上:“年轻人,欢迎回家啊,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我冷哼了一下,这话听上去真肉麻,一口一个家人,老家伙活着的时候开过直播。
瘦家伙没有理会查理王,径直的进了我们唯一的那所并不宽敞的小木屋,环顾了一下,然后转身出来,开始说话,他说话带着满腔满调的北京味,声调也挺高:“怎么意思?就让我住这么破烂的地方?床呢,怎么连床都没有?”
我也没有了密谋发财时候的热情,懒懒的说:“死了还这么多讲究?哪里不是睡觉,天为罗盖地当床,躺不下你么?要床干什么?”
瘦家伙继续着自己的牢骚:“这儿就是地狱?你们都是地狱伺候我们投胎转世的奴才么?”
老家伙摇摇头:“这不是地狱,我们也不是地狱的奴才。”
瘦家伙嚷道:“我不是自杀了么,我应该成功了吧?没错儿,我死了啊,怎么没到地狱呢,这不是坑人么这不是,老天爷怎么这样儿呢,我忒冤了我,比丫窦娥还冤呢我。”
我学着他的口气拦住了他:“等会儿的,您先别喊冤,谁告诉你死了就一准儿能下地狱呢?老天爷么?不是吧?再说,你喊谁奴才呢?”
瘦家伙翻着白眼:“你丫谁啊,敢跟我这么说话?”
我笑了:“你丫是谁啊,怎么敢这么跟我们说话?”
瘦家伙哼道:“听好了,说出来吓死你,我是黄九旗,我们祖上给康熙爷当过御前一等带刀侍卫,明白么你?我这么高贵的身份血统,喊你声奴才不许么?怎么样,害怕了吧?想给我磕头了吧?”
好个狂傲的家伙,这都来的什么货色这都。
果然有句老话说的好,没有点大病的人还真就走不上寻死这条路。
我有点哭笑不得,这家伙是不是撞墙死的,把脑子撞坏了。
查理王说:“黄九旗,这名字很霸气呢。”
我去了一声:“老家伙你起什么哄?你听见什么了就听出霸气来了?”查理王说:“一股王之气。”
我哼笑了出声。
看来老家伙损人的本事也挺有一套。
瘦家伙嚷:“你才王呢,怎么意思啊,欺负我新来的?我告儿你们说,我不怕,我可是大户人家后代,带刀侍卫,我身上沾着龙气,你们谁欺负我,就是自个儿找倒霉。”
我伸手蹭自己的鼻涕,呼噜呼噜的却总觉得有什么堵着:“瘦子你死的时候忘吃药了吧?回头托梦让你家里人给你烧点。”
瘦家伙站起来:“你叫谁瘦子呢?”
我也站起来:“您这意思叫您杆子筷子或者是牙签儿什么的?”
瘦家伙捏起了拳头面露狰狞:“你丫别逼我动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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