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奕泯唇沉眸:“那我现在脱?”
这人在说什么啊,越发不要脸了,扈娘她们为什么还不进来!
苏奕步步逼近:“你我乃夫妻,莫说是袒裎相见,便是做些夫妻间该做的事,又有何不可。”我尚未在他这话中回过神,听得他朗声发话,“来人!”
一众宫人鱼贯而入,扈娘姗姗来迟,见到苏奕愣怔了下,很快回过神来,走上前福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苏奕沉沉眸光盯住我:“本宫今夜宿在承欢殿。”
扈娘面色一喜,笑逐颜开地应了是,领着宫婢们下去准备。而我却是半晌不能回过神来,被动地接受着扈娘为我擦身、穿衣、梳发,心里乱得很。
我紧张到身子都在发抖:“扈娘,不知怎的,我有些怕。”
扈娘蹲下身子为我系上胸前绑带,面上笑意连连:“太子妃该高兴,此事本该太子妃入东宫第一夜便该做的,如今可是迟了快两年。”
边上梳双丸髻的小宫婢眉眼弯弯:“太子妃穿这一身真好看,跟仙子下凡似的。”
另一人道:“仙子哪里及太子妃美色。”
我看着上身的玉色薄衫,前襟一枚朱红如意结松松系着,外头罩着的藕色银纹薄纱若隐若现的露出内里皮肤,穿得未免太过清凉了些,天上的仙子若穿着这样,恐怕也是羞于来这人间。
我双手挡在胸前:“扈娘,你帮我取件厚实些的来,冬日里穿的那些最好。”
扈娘掰下我两边手臂,失笑道:“我的太子妃,你也不怕长痱子。”
“长痱子也比……”我有些难以启齿,“也比这样好。”跟我存心穿成这样勾引他似的。
扈娘推着我往寝殿走:“冬日穿的衣裳还未晾晒熏衣呢,太子妃快走,莫要叫殿下等心急了。”
苏奕比我先到的寝殿,他坐在床侧,如玉般长指端放在大腿上,一身莹白色寝衣显得长身玉立,面冠如玉。
扈娘带领众宫婢退下。
烛火摇曳,映照出一站一坐两个影子交叠在墙上,笼出一室光芒。
苏奕一对星眸灼亮迫人,他伸出手,五指微曲,掌心向上:“过来。”
我觉得脚下有千斤重,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挪到床边,胸口似有千百只小鹿不停的乱窜,我想说句话都变得极其困难。
我一只脚方迈上脚踏,便被他一把拽了过去。
脑袋一阵轰鸣,脚下一软,整个人扑到了他身上,苏奕被我压到了身下。
青丝垂下,披散开来。
他低笑出声:“原来我的太子妃喜欢这个姿势。”
苏奕的气息满满在我脸上散开。
我的脸肯定红得不行,我想起身,被他禁锢住了腰肢,薄纱下是他滚烫的双手。
苏奕眸光很深,分不清明暗,带着灼人的温度:“别动。”
此刻不是他叫我动不动的问题,而是我觉得身体软软的,完全使不上劲儿了,上回在汤泉池中的纠缠又窜进脑海,卷起心头波澜,我面红耳赤,哪里还敢看他。
苏奕微弯了唇角,双手忽得用力,我惊呼出声,他已翻身将我压到了下面:“平日里张牙舞爪跟个小花猫似的,倒也知道害羞?”他轻笑出声,目光柔得快要将我化成一滩水。
“我才没有,你快点从我身上起来。”我狠狠地伸手推了他一下。
苏奕皱起了眉头:“真是不能夸。”他低头飞快地吻住了我的唇。
呼吸凝滞,我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唇边是苏奕霸道又强势的吻,一点一点迷失我的心智,鼻腔里,是他身上淡而好闻的沐浴清香。
我找回呼吸,双手抵到他胸口隔开距离,心不可抑止地狂跳:“你干什么?”
天哪,他绝对是鬼上身了,这个人绝对不是苏奕。我喘着气,胸前起起伏伏,一脸惊恐地威胁他道,“你就不怕我到父皇母后那儿告状!”
苏奕眸光中带着克制,笑声清浅:“那你这回打算给我安什么罪名。”
我张口就来:“你欺负我。”
“我还能欺负到你?”
“你现在就在欺负我。”
苏奕喉间猝地逸出轻笑,深邃的眼眸里闪着丝丝光亮,他挑起好看的眉梢:“像这样吗?”他欺身低头,温热的唇重新覆了上来,未尽话语淹没其中。
我被缚进一个结实有力的怀抱,身体紧贴一起,苏奕含住我的唇瓣,细细地描摹着唇形,辗转厮磨。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软,被他吻得全身发麻,脑袋晕乎乎的,渐渐忘记了抵抗。
“珞珞,张嘴。”苏奕声音哑哑的,略带情欲的呼吸喷洒在耳畔,热切而激动,灼热而凌乱,我不能思考,只能听从他的引领。当他宽大手掌倾覆而上时,我浑身倏地一抖。
苏奕缓缓放开我,暗沉双眸燃烧着浓烈的火焰:“教引姑姑不是教过你?你在害怕?”
他双眸中的我,发丝凌乱,面色绯红,在他又要覆唇下来时,我伸手挡在了双唇之间,整颗心都跟着颤抖:“扈娘说你对我好,你对我好,哄着我开心就是为了让我陪你睡觉?”
苏奕喉头微动,幽暗眸光一寸寸收回,他翻身到一侧,抬手,将手背压到了额头上。
殿内沉静下来,仿佛方才的情动纠缠是谁生出的幻觉。
我扯过被子挡到胸口上,听到身旁苏奕的呼吸声逐渐平稳。
我闭上眼睛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心中疑惑未解,我支起身子,半趴在床上看向他:“苏奕,你睡了吗?”
苏奕张开眼,指尖微弯,掌背保持着搭在额头上的姿势。
我瞄了眼殿门的方向,压低声音问:“扈娘同我说了我原先中毒的事,可你怎么知道人在承欢殿里的?”
苏奕转过头,他抿了抿唇,目光幽幽地看着我,视线从我脸庞一路往下,在某处停住。
我不明所以地跟着低头,看到胸前被挤压地几乎呼之欲出的两团柔软,而苏奕的眸光毫不收敛地落在上头。
这个臭流氓!
一团火窜到了脑门,我羞恼地弯起两根指头往他眼窝插过去,苏奕侧头避过,同时迅疾地以一手钳住我动手的那只手腕,一个起身,再度将我按倒在床上。
他空出来的另一只手紧随其后,将我稍稍扬起一拳的左臂以同样姿势钳在了头顶两侧。
苏奕眯缝着眼欣赏我在他身下的挣扎:“裴珞珞,就没人教过你莫要随便与男子动手。”
我气得双腿乱蹬,苏奕抬起一条腿以恰到好处的力道架在我身上,我彻底卸了力。
他是属牛的吗,为什么力气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