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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捌,宾从杂沓实要津 一(2 / 2)

加上前次建州女真一路势不可挡的攻入朝鲜,在铁山顺手捎带屠了毛部,毛文龙向宁远求援,袁崇焕却按兵不动,两人之间间隙早生,朝廷也大有鞭长莫及之感。

毛文龙瞧不大明白,但听朱琦琛意思,似是朝廷有打算从物质上补偿一下,也就顺势诉一诉苦,云孤身在敌后作战多么不易,军饷微薄,军械不足,兵力难征补,种种艰难苦楚。

朱琦琛一一含笑听了,又郑重其事的,夸口定将皮岛境况好生与皇帝分说一番。毛文龙又领她参观了皮岛营房。

江桢跟在朱琦琛身后,一双眼睛只放在县主身上,似是对皮岛一切细节都漠不关心。毛文龙对这位能近身伺候天子特使的青年早有关注,见他果然露出一副只在乎贵人的神色,心里略微放心下来。

他也想着这假扮男子的小娘子必是宗室,他也在京城有眼线,自然知道跟年轻皇帝亲近、能得天子宠爱的宗室女子,不过几家大长公主、几位长公主而已,再有就是封号洛宁的辰溪郡王之女了。能假借了镇国将军的名号,前来皮岛进行不公开的犒军,这位想必定是洛宁县主。

果然,毛文龙请了镇国将军上了点将台,台下千余士卒校尉齐刷刷站得满满当当,倒也旌旗猎猎,一派威势赫赫。

朱琦琛一身锦袍,头戴紫金束发冠,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公子哥儿;江桢则是一身守备制式戎装,银盔银甲,越发印衬得他玉树临风,卓尔不凡。

却倒显得毛文龙这总兵大人灰沉沉的很不起眼。

先是毛文龙训斥几句,再是江桢说了几句场面话,随即朱琦琛也不含糊,直接宣布皮岛所有兵丁将校,下个月增发三个月军饷;并今日夜半十二点前,到她亲卫十五、十六面前报到的人,都有赏钱。

毛文龙也想到朝廷给的实惠莫过于增饷了,这直接增发三个月军饷,倒是意想不到的实惠。

天启七年下半年的军饷正是要下个月才到,莫不是增发的军饷也跟着到?毛文龙面上神色不动,心里也是一喜。人生无非只求个老婆孩子热炕头,行军作战不过是图个抢钱抢粮抢女人,钱财这种身外物,是再多也不嫌多的。

自从他领兵以来,一直在跟宁远总兵、跟朝廷打饥荒,一边是漫天撒网的要钱要粮要军械,一边是就地还钱的吐血喊穷扣份额。带兵打仗的人可不管你户部有没有钱,只管伸手要钱——论起来,宁远更加是个吃钱粮的大户。

江桢不解,悄声问琦琛,“难道……真的要给他增饷?”

晚上宴席,朱琦琛已经同毛文龙谈了增饷一事,已成定局,只在具体数额上尚有纷争,琦琛喊累,毛总兵也就知趣,不再纠缠此事。

“毛文龙虽然好大喜功,滑头得很,打仗总不肯好好出力,每次杀了几个建奴,就要扭扭捏捏的来讨赏,不大爽利,但总是一支队伍,用的好了,就行。”

二人说话,也并不避讳毛文龙送来的小婢。那小婢正端了一盆子热水来,伺候县主烫脚,低眉顺眼,小心翼翼。

江桢看那小婢一眼,眼里露出一丝寒意。

朱琦琛见了,只是笑,“这话也值得你杀人灭口一番?就让她听去了又何妨?”

江桢蹙眉,也不说话。

琦琛又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然不是说,任何事都同样处理。比如我方才说的话,没有甚么不可以让毛文龙知晓的。我若是一股劲夸他好,他可才真是要睡不好觉呢”

江桢想了一想,也笑了,“我太小心了些。”

“小心谨慎也没甚么不好。你这是习惯成自然了,并不好。不过也不用改,谨慎的人,才能活得更长久一些。”她这句话,似乎又很是意味深长。

江桢却低着头,只顾看她一双白嫩嫩天足。琦琛也不避开他,烫了脚,命那小婢在外屋候着吩咐,便半躺在一张雕花酸枝木螺钿床上,又闲话几句,眼看着她神态越发慵懒,江桢一抬头,见她竟然就这么歪在枕上,睡着了。

江桢只觉好笑,心里又觉微微一些酸楚,恨不能将她立即送回京城,再也不舍得要她这样千里奔波。

思绪万千,最后也只得将她露在锦被外面的手臂放入被中,手指恋恋不舍在她脸颊上轻轻抚过,却怕她醒了,匆匆收回手掌。

流连半响,方离了她,回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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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皮岛又逗留几日,同毛文龙议定增饷数额,朱琦琛、毛文龙分别往京城写了折子,毛部遣人送去。江桢又给宁远写了备忘录去,也交由毛部遣人送去。

毛文龙心知这等官样文章定是写的花团锦簇,一点蛛丝马迹抓不到,没有甚么看头,也还是着人私下拆了,誊写清楚,原样封好,方才将原件送出。

待朱琦琛从皮岛出发这日,毛文龙亲自驾了旗舰护送郑氏楼船到江华岛。朱琦琛在此换乘朝鲜小船,一日后,终是登上朝鲜半岛本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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