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昱给他的信?同是在沈府,也没有几步路,为何要写信?
想也想不通,墨询便随手把它拆了开来,却见信封里面只留有了几个字:衡山见,思昱亲笔。
“衡山?这不是幻影宫的后山吗?为何要在那里见面?”墨询摸不着头脑,也生怕被骗了,急忙施法瞧瞧这信是经了几个人的手。
沈思昱,刚才的小厮,最后便是自己。
那确实是他在叫自己去,可是没事干嘛去那里见面呢……
墨询急收拾好自己,便出门去了。
——
清晨的暖阳渐渐高升,金陵的衡山是一座以山石堆积成的山,除去山顶处的一块地方是绿树成荫,其他便地都是些小树杂草。
一颗魁梧的大树下,有个被暖阳拉得长长的影子,屹立在树下,久久不动。
那人轻叹了口气,低首沉思着什么时,忽然被身后的脚步声缓过神来,那不算浓密的纤长睫毛轻颤动着,缓遮掩住的双眸似有了光,泛起涟漪。
他急转过身去,视线里突然出现的人猛得让他一震,瞳孔里充满了疑惑。
“昌……昌阳,你怎么会在这?”沈思昱好看的容颜上染了几分僵硬,语调上的惊讶也是显得格外明显。
沈昌阳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他的哥哥竟会出现在这,那略微带些苍白的脸色上微勾起些笑来,眼圈隐隐泛红,回道:“哥哥能来,我为何不能?”
沈思昱略一迟疑,半带着轻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身子不好,来这恐会吹了风。”
他没再答话,目光缓缓的查看着四周,繁茂的林子里,天空被高大的树木枝条割成了一绺一绺的蓝绸缎,斑斑驳驳的光点散射下来,随着树叶的曳动而眨着眼,格外的美。
沈昌阳走近几步,找了个石头缓缓坐下,这时才抬眸起去看向沈思昱,轻问了一句:“哥哥今日为何不带斗笠了?”
沈思昱怔然,忽然想到自己方才来时竟摘了下来,本想见孤安时不必要带了,也不想着在这无人之地再带上。
他唇角微扬,笑着解释道:“这里也没有他人,不防事。”
“也对,如今离大伯的忌日快满一年,哥哥确实也不用时时刻刻带着了。”沈昌阳低首说道。
“…………”为何感觉气氛怪怪的?
正在思考着让沈昌阳快些回去,却听他那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从前,哥哥你是一瞧我着了如此单薄的衣裳出来,总会给我披上外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