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准备离开之前，墨询决定还是去沈府向沈思昱辞行，毕竟帮自己那么多，一走了之也不说声难免不好。
可一走进去，便看见沈思昱正盘坐在卧榻上出神，眼里无神空洞，像是灵魂出窍一般，整个人心思都不在这。
“思昱？”墨询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身旁坐下，特意伸出手去他眼前挥一挥。
见人还没动静，墨询伸手转向他的肩膀，极微力的点了点，目光凝重的瞧着那张脸——还是没有动静
正当墨询气馁想提声叫的时候，沈思昱忽然垂下眸子来，微叹了口气。
沈思昱刚想转过头去，感觉自己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吓得差点从卧榻上跳下来。
“孤……孤安？你，你怎么会在这？”沈思昱瞧着他，半天没缓过神来。
某人愣愣指了指自己，发出疑问：“我？我来了有一会儿了，见你在想事，就没打扰。”
“这样啊，那孤安你找我有什么事？”沈思昱整整自己的模样，略有些慌张的问道。
墨询笑道：“我？我是来向你辞行的，很抱歉给你带来了那么多麻烦。如今，四门五绝的人都不大待见我，也只有你还能与我这般亲近了，这份情，孤安一定深深收在心里。”
他先是一怔，理解到墨询话早意思，他忽然低头轻笑了起来，又无奈的摇头笑罢，“孤安不必与我客气，你我相识虽不过两年，但你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天外仙的事，若有什么麻烦，可以叫我。”
“好。”
这一声，墨询心里满是感动，自昨天的事了解之后，他真的很心疼沈思昱，原来从小就已经注定了是那鲛人的囊中之物，挣脱以为能得救，却没想到居然还有更大的谎言。
从前看书觉得沈思昱的角色已经很让人心疼了，如今这样的事，更是悲惨。
“那便祝你一路平安，如今世道不平，孤安师父万事顺意。”沈思昱抬手伏礼，这是与他第一次见面时行的，没想到这次分别，也是这个。
从前不懂那些礼仪，墨询对他也是朋友般对待，从未行过如此大礼，未免心有感慨。
“那便多谢沈宫主，后会有期。”墨询后退一步，伏手合十，行玖梦归山最基本的礼仪。
上次那祭祀大典也只是随便了事，因为觉得自己毕竟不是玖梦归山的正统弟子，也就没那么严肃。
出了沈府之后，墨询总感觉心沉沉的，无论司野在面前怎么逗他，总觉得笑得不起来。
沈思昱这次不会出什么事吧？
马车快速行驶出金陵城门，才走不久，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司野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