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禹兄弟，我看你对屠魔处十分感兴趣。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你若想要加入屠魔处，可千万要慎重考虑。”炳辰的眼睛盯着王道，王道注意到他的眼中竟是渗出了血丝。
“那你这位师父？”
“我师父？”炳辰自嘲地笑了笑，“我不想进屠魔处，自然也不想拜他为师，但他又何尝想收我这个徒弟呢？”
“他不过是对我母亲求而不得罢了。在我父亲走后，他便一直对我母亲死缠烂打。他在我母亲面前对我疼爱有加，可一旦离开我母亲的视线，一言不合他便对我拳打脚踢。所谓屠魔处二阁的阁主，不过就是一个嫉妒我父亲的小人罢了。”
“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母亲只是一个普通人，她想要居住在圣城还要靠着二阁的照顾，还要靠他的照顾。所以我不能反抗，我只能忍着。”
说到这里，炳辰握紧了拳头锤在桌面上，他手臂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你就没有想过去找你父亲？”王道看着陷入情绪之中的炳辰，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我父亲，呵呵，他也不过是一个抛弃我们母子的伪君子罢了，”炳辰抬起头，眼中满满地都是恨意，“若是没有他，我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般境地。”
“禹兄弟，你说，伪君子和小人，哪个更可恨，”说到这，炳辰竟像是发了疯一般抓住了王道的衣领，“你说呀，到底哪个更可恨？”
看着眼前有些疯魔的炳辰，再细想他说的这些话，王道也陷入了沉思。和炳辰相比，虽然自己的父亲和家人都不在了，但所幸还有师父，还有掌门师伯，还有云墨斋的师兄弟们。
炳辰生的不幸，活得也不幸，这么比较起来，王道倒是幸福得多。
王道拍了拍炳辰的肩膀，这件事确实是无能为力，一边是生养了自己的母亲，一边是自己的自由，炳辰的不幸仿佛早已经注定了。
感受着王道轻拍自己，炳辰也缓缓松开了手，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捂住脸，“禹兄弟，不好意思，跟你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是我有些失控了。”
“无妨，”王道对着他笑了笑，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喝酒，喝酒，”炳辰拿起身边的酒壶又是一饮而尽，王道只能看着他用酒来麻痹自己，暂时逃避他的人生。
渐渐地，街上的行人逐渐稀少，餐馆的小二也走过来表明即将打烊了，王道和炳辰二人只得结了账，来到大街上。
被晚风一吹，炳辰便清醒了大半，他不好意思地对着王道笑了笑，时间也不早了，他谢过王道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圣城……屠魔处……
王道看着炳辰远去的萧瑟背影第一次对屠魔处有了一些属于自己的认知，这样一个天下武者都无比憧憬的地方，真的像我们所认知的那样庄严么？
思考了许久，王道嗤笑了一声，这样的问题可不是现在的他应该考虑的，现在他想的应该是怎么样才能帮助门派赢回那该死的三长老拿出去的月君剑。
王道满怀心事地走回了客栈，来到自己屋子的门口，抬眼竟看见了站在走廊上正在看书的冷凝。
“怎么还没睡啊？”
“你回来了？”见到王道，冷凝合上了手中的书本，打了一个呵欠，“那我可进屋了，咱们那小恶魔早就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