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心舟以火符斩灭了西山,想到百宝衣上有千百命魂,恐怕被火误烧,赶忙上前搜寻。一看竟无半分损毁,正要拾起,那庙门外忽地锣鼓喧天。
心舟此刻也不管门外喧腾,拾起百宝衣,来不及折叠,一把揣进衣兜里。此时再看庙门外一派景象非常。
一顶人大轿,轿顶是一卷红幡,红幡下垂挂着清一色的黄布絮条。四角挂着风铃,狂风四起,布絮凌空左右飞扬,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赵心舟看罢,想道:“百宝衣内的命魂不知如今如何,须赶快施法解救,只是这门外喧腾者不知是友是敌,须先解决门外客,才好专心施法。”
想到这,赵心舟一个瞬移,飞到庙门外,立定脚根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小爷有要事,是打是和,给个痛快话”
原来心舟一心只想着早日解救那百千命魂,因此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向着门外众人一声大喝。
这一声大喝声若洪钟,势如奔马,声波如浪涌千江,又如蹈海蛟龙。但见声浪过处,乱叶纷飞,一棵老树凭地裂开,一分作二。
那老树足有五六围之宽,寻常几人合抱尚显吃力。如今却震作两半,飞向那一干人等,前头敲锣打鼓的等被震吐血。后头抬轿的也被震往数丈之地。
“好深厚的内力,我在这武都城尚未见有一人内力如此精纯,小子你究竟师承哪位前辈大能”轿内一人惊道。
原来这轿中人,身穿一件太极袍,白发银须,右手将拂尘搭在左腕,一身道士装扮,神采非常,看样子似有五六十岁。
赵心舟闻言双掌下沉,气走丹田,一个跃起立在半空中,正对轿顶,脚踩一条五爪金龙。
金龙怒目圆睁,四足舞动,龙尾摇曳,掀起一阵大风,大风吹动浮云,云中一片金光。
那道人抬眼一望心舟但见得:云中一少年身穿九龙滚金袍,眉目清秀,束发凛立,双手背扣。浑身金光,脑后一个金色圆环。
一众人等被震退数丈远,又被大风刮起的树叶遮了眼睛,此刻个个拿手撇开叶子,抬头睁眼,望向空中。
赵心舟脚踏金龙,一眼扫过众人,细点一番足有百人。回心调息道:那地上一干人等,身着华服,敲锣打鼓气派不小吗,只是来此喧闹,坏了小爷大事,吃我一拳。
空中旋即飞出一把镯子,镯子上华光闪烁,一镯成百镯,凌空片刻便飞向众人,落到
轿顶,这力道刚猛,竟将那轿顶砸得粉碎。
赵心舟这一镯砸碎了轿顶,击伤了众人。怒目圆睁冲着轿内道人喊:“好个道人,方才躲在轿里不敢见人,如今小爷掀了你家房沿,叫你做不成那缩头的鼠辈”
那轿顶本为小叶紫檀精心打磨,去了外皮,又经重重鎏金覆盖。本坚硬无比,寻常兵器难损分毫,如今却被打碎。道人被眼前一幕惊到,来不及整理衣冠,一跃从座中跳落着地。
赵心舟见那道人已从轿中出来,便收了几分怒气,右手一挥,九龙镯重新回到手腕处,随即说道:
“道长既已露面,晚辈有一事相问,此地僻静,少有人来,因何缘故折仙驾至此”
那道人看心舟脚踏五爪金龙,手使九龙玉镯,浑身金光,脑后光环,俱是正道功法,知他是个身怀浩然之气者,便直言道:“小兄弟,我乃武都城天师府治下,到此是协助雷府监查司,捉拿索魂盗命的外道,微名李拂尘,草字仲义,人送雅号观真人。”
心舟听了道人所言,再看他仙风道骨,谈吐谦卑,知是君子便如实道:“不瞒真人,晚辈亦为除邪匡正而来。”
道人闻言,左手一掐指,口内默念几句,忽地皱眉,旋即舒展,微微一笑道:“小兄弟,方才见你在庙内,不知是何缘故到此僻静地”
赵心舟走近几步,到得道人跟前解释:“实不相瞒,昨日晚辈在街市见一小贼盗人衣袍,为探虚实一路跟踪,来到此地,听得他所窃之物实为索魂,不由愤恨,将他一干邪道除了”
原来这李拂尘,行处坐卧不离拂尘,与人应答也不停挥舞。听了赵心舟所言,惊讶于一个后生有如此武道天赋,便甩了甩拂尘道:“小兄弟,具我察知,那庙内歹徒乃三十年前从雷府监查司遁走的邪仙西山,尚有两百年道行,小兄弟竟能将他斩灭,实在了得啊”
赵心舟听了道:“真人过誉了”又想起那衣中命魂尚不知如何,便焦急道:“真人,想必您也知晓这百宝衣乃命魂所化,方才晚辈贸然出手,实是怕那命魂离体日久,魂主恐有性命之忧。”
李拂尘听了,点点头道:“为今之计,贫道愿与小兄弟一道做法,叫这一众命魂相聚,好回归主人”说着一搭拂尘不动了。
赵心舟见道人立定不动,恐怕他不知焦急,便一把拽着道人往庙里小步快跑。一边跑一边说道:“老真人,莫要再行客套话,我等快快做法,莫要误了时辰”
李拂尘就这么被心舟拽进了庙里。心舟将那百宝衣从衣兜里慢慢取出,小心翼翼地往神案上展开,又整了整衣上袖领,把那褶子理平。随后面对道人问道:“真人可曾带得桃木剑?快,快,快拿来起坛”
那道人见赵心舟如此着急救人,心中一阵赞叹:“好个急公好义的后生,道心如此纯真,将来必可解救苍生”想罢朝门外喊到:“来人,取我桃木剑来”
一众随从听了道人话,将木剑从一木匣中取出。为首一人将剑递给李拂尘。赵心舟见李拂尘手握桃木剑,急不可耐地喊声:“真人我二人快快联合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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