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音结束之后,冷夕暮盯着宿辰:“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宿辰眼眸弯起:“夫人是在关心我?”
冷夕暮没理他,起身穿好衣服之后倒了杯水拿到床边给他:“是不是你体内的魔气和鬼气在互相反噬?”
“都是些小事,”宿辰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手指摩挲着她的嘴角,“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有事。”
明明只是一句可有可无的情话,可他说得很认真,以至于冷夕暮有那么几秒钟都以为他在陈述一个事实。
冷夕暮又追问了他几次,然而宿辰的态度一次比一次做作:“夫人要是这么担心我,怎么不肯和我成婚?”
于是冷夕暮放弃了与他的交流。
外面天色渐暗,这个名叫极乐坊的地方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在二楼穿梭流连的公子哥们非富即贵,陪伴着的姑娘自然也都是美貌与智慧兼存。
可就是在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几个姑娘围着其中的某个人又是哄又是撒娇,都没能把撒酒疯的人控制住。
冷夕暮推门出去的时候,看到钟港满身嫌弃地控制着凌昀的双手,把他按在墙上。
“这是怎么回事?”
冷夕暮的声音一出,原先还嗷嗷大叫的凌昀突然安静了下来,眼眶通红地看着她。
钟港“啧”了声:“这小子发酒疯,非要找你,怎么劝都不听。”
凌昀一脸乖巧又委屈地看着冷夕暮:“小美人,我好想你。”
钟港顿时干呕以示嫌弃,但见着他没再发疯,就松了手候在一旁。
冷夕暮把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打发走了之后,不知是哪个在下楼的时候嘀咕了一句:“夕暮可真是厉害,一个人能伺候三个。”
冷夕暮:“??”
宿辰靠在门边,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嗯?夫人你还有别的狗子?”
钟港高高举起双手,远离冷夕暮三步:“我没有,不是我!”
“太过强调就显得刻意了,”身为当事人的冷夕暮把话说出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然后才压低声音对钟港吐槽,“这地方太闹腾了,有什么方法能让凌昀换个场景么?”
钟港脑子转了一圈,来了灵感。
只见他装模作样地安抚了一番凌昀,在对方平静下来不再抽泣之后,连哄带骗:“凌昀啊,你看哈,冷姑娘呢是卖艺不卖身,你这么闹也不是办法对不对?”
钟港说话间,他身后打开的窗户之外,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就好像是有人在无时无刻地盯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冷夕暮眼睛微眯,注意到凌昀腰间挂着的一枚令牌,上面画了一只鹰。不知代表了什么。
凌昀打了个嗝,吐出满嘴的酒气:“那你说怎么办?”
“给她赎身啊!”钟港一本正经,“你给她赎身之后把她带回你府上,那就是你的人了,你说是不是?”
凌昀拧着眉头思索得极其认真,末了赞同地说:“冷姑娘身价多少?”
钟港的一通扯淡本就在冷夕暮的意料之外,如今猝不及防被问及身价问题,她更是无从开口,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宿辰。
然而宿辰似乎只沉浸在欣赏她脸上的震惊和错愕,并不怎么关心那边在聊什么。
好在钟港的一通算盘打得噼啪响,只见他抬手指了下凌昀腰间那块老鹰令牌,道:“拿这个换,应该能行?”
凌昀双眸陡然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