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边,林业寒也带着北霎来到了农田中。
两人走在田埂上,不远处是一片片连成排的白色大棚,许多农民在其中耕种打理,见到他皆是笑着打招呼。
北霎从小身份尊贵,那些百姓见到他皆是连头都不敢抬,何曾见到过这般真挚祥和的笑容。百姓对于他们这种权贵向来是恐惧或者敬畏的,别说笑容,眼睛也不敢乱瞟一眼。
他瞬间便更加觉得林业寒真的是个宝贝。
两人沿着脚下的小路一直走着,待到人少的地方时,北霎突然开口道,“国师,你跟我回南疆吧!”
“王子说笑了,我既是元平国师,怎可能同你回南疆。”林业寒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两步,这南疆王子果真有不轨居心。
北霎笑了下,“是我失礼了,但我很喜欢国师,若是国师愿意来南疆,我必以最上宾之礼相待。”
“林业寒生为元平人,死了之后也要以灵魂为祭保全国百姓平安祥福。这些话殿下切莫再说,当心被有心人听去。”
说完,他转身便走,北霎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毫无顾忌,“我这些年来从未怕过什么,今日哪怕让我大声说,我也敢告诉你,我一定要得到你!”
——
谢抉最终还是开口道,“抱歉公主,当年不过是年少不知事,那块玉佩本殿也早已寻不到踪迹了。”
“真的吗?”北嬅没想到谢抉真的不给她面子,最后还是做出一副叹息之色,“当初那块玉佩也没什么好的,不过是想给殿下留个念想罢了,想来殿下也不是故意弄丢的,这样吧!我这次特意再去给殿下选一块更好的。”
北嬅这番话的意思众人都懂,这算是选上谢抉了。
谢抉只觉得她烦人,这次可不能再拖着,否则等父皇一下旨就什么都定下了。
他只得坚决道,“不必了公主,本殿已有心仪之人。”
他这话一出,不仅北嬅,就连众位皇子与皇帝也惊了。
谢抉,这么多年来只痴迷练武读书,许多皇子都已经开荤他却还连女人手都没摸过的谢抉,竟然有了心仪之人!
率先开口的是皇帝,“何时的事,朕为何不知?是哪家的女子?”
“回父皇,儿臣也想说,不过现在还不行。待一切顺利之后,儿臣一定将他带给父皇亲自过目。”谢抉回道。
北嬅直觉他是为了躲过自己才故意编纂出的这个人,可她没证据,自然不能反驳谢抉的话。
不行,为了王兄的计划,一定要尽全力让自己站在谢抉的旁边!
她的声音有些轻微的焦虑,“就算殿下有心上人,我也愿意同她共侍一夫。”
“公主若是来,我怕会委屈。”谢抉见她还不肯放手,不禁眉头微皱。
她见事情似乎还有转机,连忙道,“我不委屈的。”
“公主错了。”谢抉笑了下,“我是担心我的心上人会觉得委屈。”
他这话一出,算是把路彻底堵死了。
北嬅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公主,今日愿意说出共侍一夫的话已经是她的极限。
谢抉的拒绝意味这么明显,若是她还执意缠着,就是太丢公主的身价了。
今日北嬅的样子明显是对谢抉更为看重,其他皇子此时也不想去掺和什么,总有种自己在捡别的不要的东西的错觉。
这件事便也暂时搁着了。
北霎今日心情并不明朗,又见北嬅失败,不免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两人这次没什么收获,只呆几日便离开了。
又过了几日,谢抉与林业寒便亲自押送赈灾银前往安合城。
“国师,我听闻这路上总容易出现盗匪,我们不会碰到吧?”谢抉坐在马上,问向旁边马上的林业寒。
“殿下说笑了,这是官道,何来匪盗。殿下需得多看些治国之道,至于那些民间画本,还是扔了吧。”林业寒瞥了他一眼,淡声道。
谢抉摸了摸鼻子,他是喜欢看民间画本,可只喜欢看些志异故事与行侠江湖之类的,从不看那些情情爱爱的类型。
他又问道,“那国师以后的日子打算怎么过?”
“以后?”林业寒不是没想过自己的以后,大概就是娶妻生子,尽自己所能保佑元平。
只是谢抉现在突然这样一问,不知为何,他竟是不能将之前的答案说出口了。
“大概就是为元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吧。”
“国师难道就没有想过好一些的?比如以后开家酒楼客栈什么的,也可以开家茶馆,做生意的时候也能自己煮壶茶,听先生说故事。”
“这倒是没想过。”林业寒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