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箭!”
一声令下,几个士兵立即拿出弓箭对准前方的两人,只是因为颠簸和两人躲的关系,一箭也没射中。
几箭齐齐向他们射来,林业寒本想驾马闪躲,却没发现旁边的石块,马蹄打滑,尖锐下箭矢立即刺入了马腿。
身下的马立即嘶鸣起来,脚下如生了风一般地跑,鲜红的血液也随之撒了一地。
“殿下抓紧。”林业寒看着前方的城门,快了,就要安全了!
城门处早有下属在等候,此时一见两人身影,立即上前解决那群追兵。
总算是安全了。
谢抉立即看向林业寒,却见人眼睛一闭,便往地上倒去。他连忙将人接住,打横抱起跟着下属跑。
大夫头发花白,此时捻了捻胡子,又在林业寒的手臂上扎上一根银针。
银针形成一个圈,将黑色的蛊虫困于其间。
“大夫,怎么样?”谢抉立即问道。
“他中了情人蛊,我已经暂时将蛊虫困住,但这个方法只能撑一天。”大夫摇着头叹了口气。
他常年住在祁远城,对南疆的蛊虫还是有些许了解。
“就没有解蛊之法吗?或者能暂时拖住的方法呢?”谢抉面色焦急。
“有倒是有,那便是杀了种蛊之人,或者将蛊虫移到自己身上。”大夫沉声道。
“那蛊虫该如何移?”谢抉问他。
未想大夫却是摇了摇头,“他身上的蛊虫便是自己移来的,若再次移动,蛊虫极有可能会发狂。”
“那可有能暂时压制的方法?”谢抉面色略沉,若林业寒身上的蛊虫是转移的,那之前种蛊的人定是自己。
可是究竟是谁给他下的蛊呢?北嬅倒是极有可能,北霎也有嫌疑。他们都是南疆之人,精通制蛊之术,也都与自己碰过面。
北嬅的嫌疑倒是更大些。
“压制的方法也有。”大夫道。
“该如何?”
大夫缓声道,“以人血相养。不过顶多撑六日”
这其实算是个土方子,没多少人知道,他也是在偶然之间见到南疆有人用这种方法压制情人蛊,这才记在了心里。
“我知道了,多谢大夫。”谢抉点了下头,随后道谢。
大夫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
谢抉看着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林业寒,随后拿出匕首割开手心,新鲜温热的血液很快便滴落在林业寒唇缝间。
那手臂间的蛊虫似是安分了些。
谢抉并且止血,而是让下属拿了一个碗进来,将血接在里面。
待接了大半碗血后,他才随意地抽了根白布条缠绕住伤口,吩咐道,“我还要去一次南疆,你将这些血分为六等份,每日喂他一份。”
下属点头应了。
谢抉没有耽搁,沐浴换衣后便立即向王巳要了张高仿的通行令,随后往南疆方向而去。
他的武功也不低,只身一人混入其中更是简单。林业寒的蛊毒耽误不得,他连赶三日路,几乎没有闭眼。
此时夜已深,偶尔响起两声猫叫。北嬅并未住在宫内,而是自行出宫建府,这晚她正睡着,却突然感到一道寒光闪过,刺地她睁开了眼。
一看,一个黑衣男子正站在她床前,她知道是谢抉,也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
“你身上的蛊虫他给你转移了,你来是为了给他解毒吧。”北嬅并未惊慌,只是站起身点燃了一根蜡烛。
“是。”谢抉冷声道。
“但你可别忘了,我是南疆公主,若我死了,南疆必定以此为理由向元平开战。”北嬅笑了下,眼中却并无一丝笑意,甚至有丝悲凉。
她看着眼前的谢抉,“谢抉你告诉我,我在你眼里真的还不如他吗?哪怕是你失忆了,竟还是愿意跟着他走。你若留在南疆,我定会让王兄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当上元平君皇。”
可能她真的就是这个命,从没有人爱过她,无论是谁。
在她是南疆公主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但我记得,我并不爱那个皇位。”谢抉将剑横在她脖间,捂住她的眼睛。
“我知道了。”北嬅嘴角勾起一抹笑,缓缓闭上了眼。
“抱歉了。”
几滴鲜血溅在旁边,浇熄了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