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秋是在一阵阵哀嚎声中醒来的。
一个房间住八人,此刻其它七张床上都已经躺了人,苏若秋清醒过来,发现哀叫声正是从他们口中发出来的。
那些人皆是薄被盖身,脸色发白,似乎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一般。
怎么了这是?苏若秋翻了个身,正好与身旁床上躺着的小少年撞上了目光。
小少年虽没有像那些人一般哀叫连连,却也是脸色发白,声音也有些虚弱,“我叫秋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若。”苏若秋答道。
或许是他的声音太过中气十足,引得秋竹露出些许诧异的眼神,“你不疼吗?”
“啊……”苏若秋突然想起之前小宫侍给他说的话,又道,“没有,我也疼,只是比你们稍微忍得些。”
“原来是这样。”秋竹点了下头,也并未起疑,只是又动了下身子。
他们在此呆了一月,众人算是能下地走了。
这日他们皆得到了临时令牌,这块令牌能让他们出宫一次,去告别自己的家人或者将自己想要的东西拿进宫来。
苏若秋将临时令牌递到宫门口守卫的手中,随后便一身轻松地出了宫门。
宫门不远处便是大街,今日正逢赶集,所以格外热闹。
苏若秋立即向着当日住的客栈而去,却是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戚水簿已经退房离开了。
他不免有些失落,不是因为包袱也没了,还有便是戚水簿已经走了。自己还没有好好地跟他道别。这次一别,不知道两人多久才能再次相见了。
算了,包袱在戚水簿那里,说不定那人看到的时候还能想起自己。
他既然已经出宫,自然也不想白白浪费这次机会,故又挑了些自己爱吃的糕点以及几包零嘴,打算拿回去给同屋的人们分分。
他们现在还不是正式太监,没有宫令,需得等他们全部学了规矩,分到各个宫内后才能得到刻着自己名字的令牌。
到时候他便能借着采买的名头经常出宫走走了。
提着几包糕点进宫门被检查时,苏若秋随意看了眼宫内,却见拐角处一架轿撵而过,风起,隐约能看到里面人的面容。
那是戚水簿吗?!苏若秋想要仔细看一下,轿撵却已经消失在拐角处了。
“诶,你的东西,拿好快走。”守卫的催促声突然想起,苏若秋回过神,立即拿好自己的糕饼零嘴,往那处去了。
那处,早已没了那群人的影子,他却意外地听到了不远处两名扫地宫女的对话。
“诶,刚才那就是国主的御驾吗?”其中一个宫女问向同伴。
“对啊!听说国主前段日子出去体察民情了,近几日才回来呢!可惜我长得不好看,否则也得去搏一搏呢!”另一个宫女叹息道。
两人还在聊这些什么,苏若秋却没心思听了,他已经知道刚才坐在轿撵里的就是齐涉,那就定不是戚水簿了。
也对,戚水簿怎么可能会在宫内呢!他可是个游历江湖的自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