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疏有些吓到了,半天不能言语。
萧子渊在一旁看好戏。
“贵人说笑了,阿疏高攀不起贵人……”他有些窘迫,灯火照在他脸上,怎么都看不出情意,“况且……阿疏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魂,不会背叛公子。”
矜兮皱眉。
“阿疏言重了,追寻自己的幸福不为背叛。”萧子渊不禁开口道。这气氛真的冷到了极点啊。
“阿疏发过誓,就不会违背。”他还是一副坚定的模样。
矜兮缓缓开口:“玩笑话罢了,不必在意。若有冲撞……请包涵。”
“贵人言重了。”
两人说话如此礼让,看起来很是和谐,可是在场的人都觉得冷到打颤。
矜兮身旁的气压已经低到了极点。
花镜让围观的人都散了,过来给矜兮道谢:“花镜在此谢过了。”
“公子……”
“回去吧,好生休息。”
“……是。”
男孩儿的背影越来越远,矜兮目送着他远去,然后将视线定格在了花镜身上。
子离口中的“公子”就是他。
花镜感觉到了他的注视,明明眸中并没什么感情,却让花镜有些不自然。
“大人。”
“我嘱咐你的话,都是耳旁风么?”萧子渊挑眉。
“花镜不敢。只是阿疏说他闲不住,想来帮忙……”
萧子渊正想继续说,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传音给了花镜。
“花楼是你的?”矜兮突然问道。
“陛下赠了我。”
“我要他。”
“……”萧子渊嘴角抽了抽,上神还真是直白,“我问过,他不愿离开,想要……报恩。”
“报恩?”
“花镜救了他一命,他想留在这里。”
矜兮沉默,既然子离在这里,他就不走了,守着。子离对这个花镜似乎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不管什么感情,他都会把子离抢回来。
“上神,回宫吗?”
“给我一间房。”
说完他就转身上了楼。萧子渊无奈,看来上神为了妖皇什么都能做啊,之前明明那么不愿意进这地方。
给花镜使了个眼色,萧子渊也跟了上去。
夜有些凉,月亮都被乌云遮住了一大半儿,看不清街道的两旁。
小小的榻上睡着小小的人儿,被子不算厚,盖起来也就有些冷。
他蜷着身子,似乎很缺乏安全感,睡颜安静而惹人怜爱。
一修长的身影就在旁边站着,一动不动。清冷的眼眸里全是那小小的身影。
“唔……”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稳,他踢了踢被子,露出了光洁的腿部。
矜兮眼神暗了暗,走过去给他盖好。他的肤色有些黑,似乎是因为营养不良和风餐露宿造成的,看得矜兮不禁伸出手抚了抚他的脸颊。
“子离……”
你忘了我,便罢了,怎可喜欢上别人,怎可说出那般话,无情得让人心痛。
房间里很暗,矜兮却将他的脸看得格外清楚,月亮渐渐从乌云里探出头来,洒了一地的月华。
吻了吻他的额头,矜兮起身就要离开,衣角却被一双手拽住了。
他转头,阿疏已经坐了起来,直直地看着他,良久,才开口问道,“你是谁?”
“……”矜兮不知该作何解释,半夜出现在别人的房间里,无论谁都会不喜。
“你认识我吗?”
“嗯……”
“你叫什么?”
“矜兮。”
“我们,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