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在想什么?”殀冉垂眸,他刚刚无意间的表情是殀冉很久以前看到过的,孤独到了极致,还有沧桑和经历过太多的疲倦。
“没什么,有些累罢了。”
“是殀冉任性了,让师祖没休息好。”他伸手,抚摸那白到几乎透明的脸,眼眸下的青黑色很明显。
清笛拂开他的手,淡淡道:“天已经亮了,出去看看吧。”
“可是……”他不想带这人出去,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他的所有物,他想把这人禁锢在自己的小世界,像圈养的鸟雀,起初挣扎,到后来,慢慢接受,慢慢退化……
清笛很清楚他的想法,径直站了起来,掸了掸衣袖,淡漠地看着他:“跟上,或者待在这里,自己选。”
“自然是要跟上的。师祖去哪儿,殀冉就去哪儿。”他咧嘴笑,干净的眸子晃了清笛的眼睛,跟当初的少年如出一辙,可是里面的东西,终究是变了。
宴席还在继续,修者们难得能聚在一起玩乐,虽然有彼此面和心不和的,但在这样的场合,也都收敛了起来。
白染端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角挂着笑意,叫人看不懂他的心思。
阿落见他如此,夺过他的酒杯,一口将里面的酒喝了下去。
白染:“……”
自家媳妇儿这么生猛,是好还是不好啊。白染有些无奈地劝道:“少喝点儿,别醉了。”
“我要是能喝醉,那你昨儿个就会睡大殿了。”阿落沉默了一会儿,说。
白染:“……”
昨天他喝醉了,还是阿落给带回去的,这种反差,让白染很无力。
“你刚刚那副样子,是又想坑人了?坑我哥?”
“……怎么可能。”虽然是有想过要不要送点儿玄石过去。
“我在想离儿的事情,离儿的命格连师父都没算出来,不知道他会不会遇上什么不好的事儿。”
“你忘了师父说过的,离儿虽然命格难以算出,但是他的三族血脉注定了他不平凡的事情了?也许就是因为他的血脉呢。”
“但愿吧。”白染叹了口气,为了白疏离的事儿,他俩操碎了心,当初的信让他在意无比,可是至今都查不出来从何而来。
阿落想伸手去拍拍他的背,可是一阵恶心感从胃里翻腾而起,让她捂住了嘴,又是一阵干呕。
白染吓得不行,扶着她的肩膀,连忙问有没有事,脸都吓白了。
阿落摇头,坐正了身子,“我没事儿,只是最近一直这样。习惯了就好。”
“这种事情怎么能习惯,跟我去找医者!”
“哎呀,说了没事儿了,还不都怪你……”阿落脸上浮现一片绯红。
“我?”他有些摸不着头脑,难不成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还是让膳房呈了不该呈的菜?
“傻,”阿落忍不住笑了,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凑过去小声说道,“离儿要做哥哥了,你要操更多心了。”
阿落满意地看着他凝固在原地,半晌才僵硬地转头,“你是说,我们又要有宝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