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视线在牧老身上停留了一会,便转向身旁的牧元庆。
牧元庆先前见曹正贤落于下风,本来想着不关自己的事,东厂的人,死就死了,都不是什么好鸟。
却忽然想到,曹正贤一死,这朝中能制衡庞拜的人就更少了。
于是,在情急之下,让牧老出手,救下了曹正贤,也没来得及多想。
此刻,庞拜问起,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难道说,救下曹正贤就是为你对付你这志不在人臣的家伙?
正想以迷雾对迷雾,同样抛还一个问题给他,何以庞太师以假死欺天下?
曹正贤先前一罢手,就在一旁疗伤。当听到庞拜骂他是阉狗,又说什么轻易打杀之类的话,已气得不行。
自己一生权势滔天,一步步将两厂一卫整合,形成现在的东厂。先帝爷在时,更是一手遮天,真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庞拜也要避其锋芒,几时何曾受过这等侮辱?
他虽然心中极为恼怒,但长期以来身居高位的上位者的城府还是让其冷静下来。听到庞拜质问出手的原因,不等牧元庆说,便抢先回敬,“老匹夫,你休得搬弄是非,什么叫我出手冒犯?!
老夫先前感知到棺内有人在运功,事出仓促,恐对圣上不利,方才出手。
否则,岂会轻易攻杀朝廷重臣?
老夫向你出手,尚在不知棺内情况。而你明眸健全,一出棺,却丈着在你庞府地界,携家将,侍武行凶。
在圣上与百官面前,不顾臣子联谊,断然击杀同僚,是何居心?
这便是你庞太师的手笔吗?!
最后,老夫倒是要问你一句,欺君乃是死罪,汝安敢假死诈世?”
听着曹正贤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字字珠玑,牧元庆忍不住看向曹正贤,眼睛里透出惊奇,心底里也是为其竖起大拇指。
人不可貌相!
这曹正贤平日看起,不像口齿伶俐的人,今日倒是让自己大开眼界了。
果然,混到这个位置的人,不可能没有两下子,只是没到关键时刻,不想搬弄口舌之争而已。
百官听到曹正贤的话,都看向庞拜,想看他如何回答。
确实,其他的不说,光是这欺君,若真论起来,这事就可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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