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是鬼(1 / 1)

小时候走在无人的田间小道,一旁大榕树底下总觉得有人在看我,常常因为害怕而奔跑,好几次脚滑跌入一旁的水沟,回家后又被老妈打得半死,因为衣服又脏又破。

老爸跟我说一个秘诀,他说:“如果你觉得有人看你,你就直视他看个清楚,不管对方是人还是鬼,总要瞧个清楚才行。万一真的不是人,你就大声地唱歌壮胆,越大声越好。”

我记得当时我问我爸要唱什么歌,我爸说什么歌都行,只要大声就好,如果想不出来要唱什么歌,那就背书或背诗,大声就对了。

这时的我很认真地望着那个黑色阴影,我还是无法确认那是人还是鬼,于是我决定采取第二种方法,大声唱歌。

“想不起来那时怎么离开,漂浪的生活渐渐习惯,迷糊经过这么多年,认识了很多道理,却找无一条路回去………”这歌声竟然有这悦耳!

为什么唱这首歌我也不知道,当时脑海里浮

现这首长途夜车的歌词,于是我就大声地唱出来,可是等我唱到那句却找无一条路回去时,我的耳朵里又传来那声清晰的叹气声,吓得我放声尖叫。“卧槽,到底是谁!”

就在我全身寒毛竖起的刹那,我房间的门铃响了起来,“啾啾啾”的铃声再度让我惊吓大叫,三字经、五字经全都脱口而出,门外接着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光明仔你怎么了?光明仔,开门,快开门。”

原来是阿翔拿着行李回来了,我顾不得那个阴影就在门边,鼓起勇气冲过去开门,阿翔一进门我就给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阿翔被我的举动吓得两手高高举起,用尴尬的声音对我说:“光明仔,我是真的不喜欢男的,虽然我们是好朋友,但我还是比较爱女人!”

我听到他的话才尴尬地放开他,但我还是躲在他的背后紧紧捉着他的衣服,操!感觉我这会儿像个小娘们儿。

两眼在玄关的墙壁周围寻找刚刚的那个阴影,但却什么都看不到。

我用颤抖的嗓音将一切跟阿翔解释,阿翔左瞧又看,发现在玄关对面墙上我晾了件内衣,他说那个阴影应该是内衣的影子恰巧折射到玄关的墙上,墙又是深绿色,看起来才会像个人影。

我好奇地走过来回看了看,再看一看电灯,前后求证后,我决定相信阿翔的解释,是内衣影子投射在墙上让我误以为是鬼影。

总之,这个说法让我安心不少,我看阿翔,这小子真的将行李全搬来我家,东西还不少。

为了庆祝搬来同住,阿翔提议要请我吃一顿,那是我第一次踏进所谓的吃到饱餐厅,也就是自助餐,面对堆积如山的山珍海味,我这个乡巴佬完全傻住,不知该从何吃起?

阿翔像走进自家的饭厅般熟门熟路为我介绍,在他面前,我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好奇,每样都想尝一尝。

就在我进攻第五回合时,我发现阿翔没吃多少,啤酒倒是喝了好几瓶,这里连啤酒都是免费的,只是不喝酒的我只对各种美食有兴趣。

微醺的阿翔像个老头对我这个埋头猛吃的同乡同学开始说教了。

“光明仔,你别吃得像头猪,干嘛吃得那么拚,这些根本没什么,等我干一票大的再请你吃更高级的。你每天拼死拼活的赚钱读书,便利店上夜班,呸!每天被一些顾客呼来唤去才赚那点钱,我一天赚的都比你半个月还多,还有,你还去上那个三流大学,有个屁用,毕业就是失业,还欠一屁股学费,还不够耽误事的,我看你干脆跟着我,我罩着你,包你不用几年就可以买房子接你妈上北城一起住。”

“你做什么工作能赚那么多钱?你只有高中学历能做什么工作?”

我满嘴都塞满了食物勉强问出这句话,阿翔却冷笑着。

“回去我再跟你说,包准吓死你,大学算什么,我不用上大学也能赚超级多的钱。”

阿翔的话让我很好奇也很佩服,上北城已经一年多了,我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上学,什么都不懂,阿翔跟我很不一样,他什么都懂得样子。

我一直吃直到想吐为止,还不断的用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吐出来,浪费食物。现在想想我真是太没出息了!

接着我又去上班,没时间跟阿翔多谈,我打算等第二天下班后再跟阿翔聊聊,说不定真的可以换个挣钱多的工作。

这一夜上班前,吃饱睡好的我心情超好,除了肚子有些消化不良不舒服,还有一个事是我万万没想到的,小廖突然辞职了。

小廖经常迟到,本以为今天他只是又迟到了,没想到一整晚都没出现,打电话给他,他直接关机,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一个人忙晕了快,这时我看有一群奇怪的人围在店门外,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进来问了好几次小廖有没有来上班。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股风雨欲来的前兆,结果他们聚众太多引来巡逻警察的关心,但他们还是坚持不散去,守在店门外,一直到清晨五点多才一哄而散,留下满地的烟头和垃圾。

我跑进跑出的一边看店一边清洗店门口,累个半死,幸好昨晚吃的好体カ充足,才不至于累到软脚。

等到店长来上班,知道小廖辞职后,又对着我大发雷霆,无辜的我被骂得一肚子火却又不敢回嘴,前两天才被夸奖,今天全部打回原形,让我好难适应。感觉我脾气简直太好了!

下班第一件事,先打电话给小廖,他还是关机中,我觉得事情不太简单。

没想到在我家胡同口却遇见了小廖,其实是他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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