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消息了吗?”
文德帝端起一杯浓茶,抿了一口。
温伯渊躬身行礼答道:
“据江湖线人来报,有神医谷的人在经常出没。”
“加快速度,我要尽快找到人。”
“是。”
“还有事吗?”
文德帝疲惫地坐在龙椅上揉了揉眉心,近日各地皆有不安,他昨日批奏折批到很晚才休息。
温伯渊犹豫了一下,继续道:“齐国公府今夜好像有夜宴。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可能皆会到场。”
“老三老四去就算了,老五去干嘛?”
文德帝皱眉。
“不知,只是好像五皇子醒来性情有些大变。”
“这个不用管,算了,让他去吧!”
文德帝轻轻摩挲着手上的扳指,思索片刻。
“你去天德书院那里任职一段时间吧!山长那边我会和他说的,你去帮朕好好看一看他们。”
“是。”温伯渊弓腰退下。
——是夜,齐国公府——
齐国公府前车水马龙,停留着许多辆马车。
打扮得格外富贵逼人的夫人们,纷纷扶着侍女的手,踩着矮凳下了马车。
段疏月也一改在将军府的简单清淡,满头珠翠,却不喧宾夺主。
衣裳华丽却不俗气,整个人从骨子里都透出一种贵气。
她清冷又傲然的下了马车。
慕倾辞的这张脸和她像了十成,不过段疏月更是带着一股成熟妇人的韵味,妩媚而又张扬。
楚策不喜装扮,一切从简,只是用清水洗了脸。
可即便衣衫妆容简单,仍令原本十分的美貌,更上了一层。
远远看去,女子冰肌玉骨,眉眼如画,淡淡的峨眉轻挑。
一双含情的丹凤眼,漠然地扫过众人,高傲而又美丽。
她们这一对一出场,就迎来了不少人的好奇。
段疏月与齐国公夫人乃是闺中密友,于是段疏月带着楚策去拜见齐国公夫人。
宴会还未开始,来会的夫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含蓄地向对方介绍起自己的儿女来。
大运国民风开放,未婚少年少女们时常结伴同行、同游。
年轻的少年少女们星星落落地聚成一团,一边寒暄着近日的状况,一边眼神不住地往对方那边飘。
这也是大运的一大习俗,年轻的妇人们如果有宴会。
就会把自己家适龄的子女们带在身边,借机相看相看。
不过未成婚年轻男女们总是羞涩一些,不敢独自去约会,总是需要一个理由的。
而此时良辰美景,灯下美人、月下才子,正是适合浓情蜜意。
齐国公夫人还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听到有人来了,连忙让人将他们领进去。
见过礼后,齐国公夫人拉着段疏月的手亲切地坐在上首,忍不住双眼含泪的感慨起来。
“这一晃这么多年了没见,总算回来了呀!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段疏月一向爽朗的性子,此时看见往日如此明媚的好友眼角的细纹。
心中也不由带了点伤感的拍了拍她的手。
“是呀!一晃九年,我们总算回来了。以后我们就可以时常相见了。”
齐国公夫人掏出帕子抹了抹泪。
“唉!虽说如此,可是边疆那里到底条件艰苦,还是苦了你呀!”
“也没有很苦。”段疏月清浅一笑,并不在意。
“当初,若不是..”
齐国公夫人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化成一句叹息。
“唉!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老了。”
她的手惆怅地摸上了眼角的位置,摩挲着那一道道浅浅的细纹。
段疏月看着眼前的好友,心里一酸,轻柔地给她拭去了眼角的泪花。
“没老,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那个天真活泼的昭月,一直都不曾改过。”
段疏月轻声真挚道。
齐国公夫人温婉地笑了笑,眼角泛出片片泪花。
她拿捏着帕子拭了拭,眼眸里带着点追忆与伤痛。
“见笑了,当年盛安也曾说过这句话,只可惜..”
段疏月笑意微收,沉默了下来。
齐国公夫人嘴角含笑地拍了拍段疏月的手。
“没事的,都过去了,我只是有点心痛罢了。”
段疏月静静地看着齐国公夫人,眼里也划过一丝痛色,红唇动了动,还是劝道:“你也该放下一些了,他不会想看见你这样的。”
齐国公夫人有些恍惚,看着段疏月沉默了片刻,“是吗!我该放下了吗?”
段疏月没有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