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来讲，那青布马车并不差。
但是已经享受惯了的杜母怎么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坐那种马车呢！
更何况慕府又不是没有。
“姐姐，凌萱这马上就要去书院了，这陡然换车，肯定会惹人非议的。要不等小辞的那辆马车回来了，再坐好了。”
杜母不愿地建议道。
段疏月眉眼冷了几分，眸中失望更甚。
没想到这庶妹竟如此拎不清，为了要面子，难道迟到就是对的吗？
“难道今天不坐那辆马车，凌萱就不去书院了吗？”
杜母对此一无所知，听到段疏月这话。但明显感觉不对，不服气的就要反驳。
那怎么能一样，那辆马车可是有着慕府徽记的，坐着这辆马车，身份都不同好吗？
杜凌萱及时扯了扯杜母的衣袖，多年来的默契，令杜母连忙闭上了嘴巴。
杜凌萱小步走到段疏月跟前，朝段疏月以及慕将军行了个礼。
声音柔和道：
“姨母，姨父，实在抱歉，我母亲也是担忧我心切，我在这里替母亲向您们道歉。这辆马车甚好，想来姨母姨父为我着想，凌萱在这里多谢姨母与姨父了。”
这一番话说得妥帖，令段疏月的脸色都好了不少。
段疏月看着眼前的垂首恭顺的少女，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杜母还想说什么，却已被杜凌萱一把拉上车了。
马车缓缓走动起来，杜母茫然地看向杜凌萱，不明白为什么刚才她不让自己开口。
自己这个女儿打小就聪明，也有主意。要做的事每次都算计得极好。
她不让自己开口，自己也自然不会开口。只是，为什么呀！
杜凌萱坐在马车内的软凳上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自己的母亲。
看着她仍旧疑惑不解，不由得心塞的捂紧了心口。
——被气得有些心疼。
“母亲，姨母对我们有些不满你看不出来吗？”
“为什么呀！”
杜母迷瞪着双眼，满腹疑惑。
杜凌萱真的被气得心口疼了。
“还能是为什么，姨母这两天查了账簿不知道吗？我们花钱花得太厉害了，姨母可能要找我们算账。”
杜母惊愕：“就为了这么点钱？可她不是很有钱吗？至于吗？”
“姨母虽然有钱，但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账面上还有多少银子你不知道吗？这么多年来，公账上不仅没有留下什么银子，还所剩无几。姨母能不找我们算账吗？”
杜凌萱被气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杜母又委屈又不知所措，她也用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呀！
将军府又没人拘着她，银子就放在公中。府里就自己和女儿，自己不花谁花。
何况将军府不是很有钱吗！她看皇上也总在赏赐。
自己花的对于将军府根本不算什么呀！为什么还要计较！还把她们赶到这辆马车上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呀！”
杜母急声问道。
“先顺着姨母来，尽量不要惹姨母生气。等过一段时间再试一试吧！”
杜凌萱细细斟酌道。
“好吧！”
杜母委屈巴巴得瘪了瘪嘴。
杜凌萱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当做没看到。
——将军府——
段疏月沉默地看着远去的青布马车，低声道：“对不起，廷川。当时我一时心软收留了她们，反而给府里带来了麻烦。”
慕将军自然也是知道账上情况，不过他什么也没说。
看着段疏月自责的样子，有些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笨手笨脚安慰道：“夫人哪里的话，收留了就收留了。要是惹你不喜，直接赶出府里就好，何必伤心自责。”
本就是与他们无关之人，如若她们识相，花钱养着也未尝不可。